长风公子的神色已经如此苦逼了,卫世子只要眼睛还没瞎就该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意思了。扫了一眼坐在一边摆弄着跟前的茶杯,若无其事的南宫墨淡淡道:“我会回去跟无瑕商量。”
秦梓煦大喜,“多谢卫世子了。”不管最后星城郡主同意不同意给小妹看病,或者说到底能不能治好,至少…总是多了几分希望不是么?
双方达成了协议,蔺长风脸上的笑意也更盛了几分。好奇地问道:“秦大公子准备怎么对付阮郁之?”
秦梓煦揉了揉额边的太阳穴,道:“区区一个阮郁之并不是什么事儿,只要惜儿那里没有问题,别的事情都好办。至于…他身后的人…”秦梓煦露出一丝略带冷意的笑容,“也不可能不惜代价的保区区一个阮郁之吧?阮郁之还没那么重要。”
蔺长风点点头笑道:“秦大公子心中有数便好,不过,切莫要操之过急啊。”
秦梓煦笑道:“劝我莫要操之过急,倒不像是长风公子的性格。”蔺长风摸摸鼻子不说话了,这当然不是他的意思,不过是南宫墨的意思罢了。阮郁之没什么,随便来个权贵都能捏死他。但是他身后的人却不好惹,若是因此挑动了那位和世家之家的争斗…呵呵,那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梓煦!”阮郁之匆匆而来,看到坐在凉亭里喝茶的四个人脸色有些僵硬,“你怎么在这里?”
秦梓煦挑眉,俊雅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不解,道:“里面有点闷,出来透透气。郁之怎么怎么了?”
阮郁之神色稍缓,警惕地看了一眼卫君陌三人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不能确定蔺长风和这个姓莫的少年到底知不知道他跟颜罗衣之间的事,但是阮郁之总觉得这两个人对他有些不怀好意。虽然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但是阮郁之也知道如果秦梓煦知道了这些事,以他对秦惜的重视绝对不会这么平静的。
“既然梓煦觉得闷了,咱们便先走吧。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惜儿。”阮郁之道。一时间他还想不出要怎么办才好,但是将秦梓煦和蔺长风隔离开来却是必须的。秦梓煦皱眉,道:“郁之,你今天是怎么了?如此急躁…见到卫世子也不行礼。”
阮郁之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他素来标榜恭谦有礼,风度偏偏,如此急躁的模样确实是十分少见。
有些不甘愿却无可奈何,阮郁之拱手行礼,“见过卫世子。”
卫君陌抬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阮郁之虽然憋屈却也无可奈何,卫君陌身份比他高,品级比他高,跟皇帝的关系更不是他能够比拟的。别说卫君陌只是冷淡了,就算卫君陌现在踢他一脚他也只能受着。正是这样的忍耐和屈辱的感觉在心中萦绕不去,也就更加坚定了阮郁之想要往上爬的决心。
秦梓煦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卫世子,长风公子,在下先告辞了。”
“不送。”蔺长风潇洒地回首笑道。
含笑送两人远去,蔺长风摸着下巴道:“阮郁之惨了。”
“怎么说?”南宫墨好奇。蔺长风道:“你别看秦梓煦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这金陵城里比他黑的世家公子还真没几个。当年咱们一群人打架的时候,这家伙从来都是在暗地里使绊子绝对不会自己亲自动手的。被他整了说不定还要感激他呢。”世家公子也不是天生就温文尔雅的,但年也是有过打群架滚泥巴的时候。只是有些人渐渐年长变得温文持重,还有些奇葩变成了蔺长风。
南宫墨点点头笑道:“如今谢家不问朝政,秦家也算是金陵世家中执牛耳者了。秦家的大公子怎么会是简单的人。不过…秦家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跟…嗯哼,那位闹开了吧?”
卫君陌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确实不会,但是算计的好的话区区一个阮郁之却是不算什么。就怕是……”
南宫墨了然,就怕是宫里那么也正愁找不到机会向世家发难。一旦秦家动了阮郁之,那位只怕也不会客气。皱了皱眉,“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咱们害了秦家?”阮郁之他们不是对付不了,同样,他们也是忌惮宫里那位罢了。现在看来,阮郁之只怕是宫里那位给太子或者皇长孙准备的人手,动了他就算那位不说什么心里只怕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卫君陌道:“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必多想。”皇帝和世家只见的斗争已经是避无可避,皇帝眼看着身体越来越差,就越不会再拖延时间了。
想起宫里那位,南宫墨也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啊。
秦府
阮郁之跟在秦梓煦身后漫步在蜿蜒曲折的游廊中,时不时过往丫头向两人行礼问安。今天阮郁之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的笑如春风拂面,温和的点头示意。而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就连走在他前面的秦梓煦也能察觉到。秦梓煦回头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阮郁之皱着眉,思索着颜罗衣的事情。派去的人明明回来复命说颜罗衣已经死了,还带回了一件她身上的首饰。但是为什么颜罗衣又会在春风阁?还有那个姓莫的少年,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听人说起一些风言风语?颜罗衣…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