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对面的这位,用大腿想一想也知道是谁了,更何况还有那谁都模仿不来的气质作参照。
要不要打个招呼?
周弘顿住脚正纠结,刘羽臣已经向他望了过来,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面向张璟铭使了个眼色。
看着他向张璟铭使眼色,周弘不自觉的就皱起眉,心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丝不痛快,好似他是个局外人,不比人家亲密。
张璟铭本来后倚的身子向前倾了倾,微微侧身向后望过来,见到周弘,漆黑的瞳仁里迅速闪过一丝光亮,却仍是面无表情,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看错了,那漂亮的眼睛里其实什么都没出现过。
周弘早已站得笔直,像军训站军姿,绷着一张脸高高的叫了一声:“总经理!”
刘羽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手抵着额头看文件。周弘的脸忽的一下烧得通红,嘴角抽了抽。
张璟铭却没甚反应,仍淡淡的看着他,这让周弘的窘迫多少少了一点,可又有点儿纳闷,因为觉得此时的张璟铭与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他是真真切切的闷,眼睛半垂不垂,一个磕巴都懒得打,只知道对着电脑办公事,煮咖啡,下个厨什么的,浑身散发着沉而敛的味道,而此时,除了不变的气质,他的眼神里又多了些凛利,让人对上之后无端的浑身发紧,不敢不严肃。
很快周弘就反应过来,这台上台下的,是一个人不错,扮演的角色却不同,私底下可以放松,众人面前却不能,得端起来,震得住。
于是,周弘也就不觉得张璟铭看他时冷清的眼神有多不习惯了,反而觉得是应该的,甚至再狠点儿也行。
事后周弘发觉,他当时是不是犯贱了?
对视不过一两个呼吸,大厅那边便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周弘转头看了看,不认识,但第一反应就是,这些都是他的上司,于是本能的后退一步,做渺小姿态在一旁观望。
这几人向厅里大步走过来,在沙发前停住,为首的那个叫了声“总经理”,又说:“都准备好了,您可以进去了。”
张璟铭便站起来,稍拢一下西装前襟,跟着迈开长腿向旁边人引导的方向走去,那挺拔遒劲的姿态,宛若神将一般。
若不是张璟铭身后紧跟着的刘羽臣回头向他挑了挑眉毛,周弘还不知道他看直了眼睛,一时间尴尬无比,赶忙移开视线装咳嗽,等人都走开了,才表情古怪的往目的地走去。
这一天,周弘都不在状态,少了一缕魂似的,一行字要看两遍,办公效率无下限的降,最后受不了了,干脆把鼠标一摔,往椅背上仰去,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天花板,想起在厅里,张璟铭大步离开时刮挺的背影,心下悲怆的低低哀嚎一声,“完了!”
下班之后,周弘又磨蹭了很长时间才回去,经过厨房,听到里面传来滋啦啦的声音,脚步不由一顿,跟着立即急促的往前走,可走过两步去又转了回来,朝厨房里快速的说了句:“我在外面吃过了,不用准备我的。”
竟是连眼都没敢抬,也就没看到张璟铭的表情。
盘腿坐在床上,灯也不开,周弘神情呆滞,脑袋僵硬,肚子连叫了好几声也没察觉到,等听到敲门声,慢慢的转头看到张璟铭握着门把手立在门口,他不由的抬手挡光,眯起眼睛看他。
俊美如斯,气质如斯,不怪人会心生神往,不管男人女人……
“你怎么了?”
听着这把大提琴般低沉平稳的嗓音,周弘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不怎么,没怎么,你怎么了?”说完之后,他就想把舌头咬下来。
可恨张璟铭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我没事,只是看你神情不对,像是有事。”
周弘忙打哈哈,“哪有什么事,就是,工作挺忙,有点累。”
张璟铭在逆光里点头,手□裤袋里,身子向外侧了侧,让出一个空道来,“我分出了一点饭菜,你要不要再吃点?”
周弘本以为自己会拒绝,可没想到竟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好”。
先前说了不吃,眼下又要吃,还得人家来问,这不是矫情么?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相比于心里更加狂乱的思绪,这点儿别扭根本不算什么。
不远处,张璟铭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周弘在这边默默的吞饭,脑子里一团浆糊。
吃完了放下筷子,周弘闭了闭眼睛,心道,别乱了,兴许只是一时感性,明天又一切照旧了。
他收拾好碗筷,又洗漱完出来,一脸丧气的抬起头,见张璟铭正静静的看他,便硬扯出一抹笑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很难看,然后继续往客房走,步履沉重的。
一天的神思混乱之后,大脑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周弘躺在床上,双唇抿得很紧。
他想,不管这感觉是真的假的,他都不能接受,趁着它刚刚冒出头来,必须得果断的打压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s-hi|身诱|惑
周末,周弘赖床到很晚,洗漱完之后才发觉张璟铭不在家,便从冰箱里拿出两包泡面煮了做早餐。
在火前站着,周弘不自觉的想起,当初他将一大包的垃圾食品塞进冰箱里,张璟铭在一旁看他的眼神,隐忍不发的,十分有趣。
后来只要张璟铭开冰箱,总得盯一盯那包垃圾食品,搞得周弘十分难为情,想着丢掉,可又不忍,毕竟是他拿血汗钱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