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头,这趟浑水已经淌了大半,索性淌到底,也不枉他费了诸多功夫只为卖海惠王他一个人情。
萧翎心有余而实力不足,再三致了歉,方在仆从簇拥之下退了席,行前他在秦慢面前顿了顿足,温声道:“待会我让府中郎中送些解酒汤水来,喝了也好受些。”
秦慢还没回个礼道声谢,惠王已在侍从搀扶下巍巍而去。
雍阙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本该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一方豪雄,却早早的显了天年不足的败像。莫非真如世人所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他心道着,又自行哂笑着摇摇头,江湖也罢天家也罢,最信不得就是一个情字。海惠王长居江南,而他的未婚妻却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南蜀中,两人自定亲以来未曾见过数面,哪来的情深又哪的不寿?
都是戏码套路按本演,人心隔肚皮各怀各的鬼胎,惠王是,他们也是。
散了席,雍阙拢拢袖口道:“昨儿折腾得不早,今儿放你一天闲,不必再跟着我。”
秦慢却没走,脚尖蹭蹭地:“督主可是要再上山去探一探那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