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挥了挥手,叫屋中伺候的丫鬟都一应退了出去,这才带了怒气道:“胡闹!”
裴娆知道这是裴昭生了气,她起身如小时候一样抱着裴昭的手臂,言语娇软的开口到道:“我也没做什么厉害的事情,不过就是一只死猫捉弄了下他们而已,又能怎么样。何况沈栖这人原本就煞气得很,哥你想想她在咱们府上统共才住了多久就已经遭了这么多次的险……”
这时候裴昭再没心思听这些话,当初老夫人那猫的事是他告诉裴娆的,一是为了示威,二也是为了哄他这妹妹高兴的,没想到……
裴昭紧蹙着眉头,为了平息那事他先前已经安排了一个仆役去认罪,可……裴娆来了这么一出,要是有人真动心了去查,他自己先前的那一桩难保不被再揪出来。裴昭被身边人如何痴缠撒娇,面上神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冷着眼俯视着裴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裴娆也来了气性,当即甩开了抱着裴昭的那一只手,这不就是再骂自己是草包?“你要是早些肯对付他们,设计不让沈栖进来,哪里我会做这些?”
“……你!”裴昭目光在裴娆脸上黏着了一会,发现他这妹妹哪里还有半点从前的娇憨可爱,满脸的刻薄怨气,非但如此,最紧要的还是没有头脑。真要整治那两人,将来多的是法子,一只小小的死猫又能起到多大的用处,还不是白白授人以柄。他缓缓的摇了摇头,寒声训道:“你再是闹事,谁都保不住你。今年下半年同宋家的的亲事你还要不要了?”
裴娆听到后面半句话脸色才稍微变动了一下,揪着衣角错愕了起来。裴昭何尝想给他收拾烂摊子,可毕竟是一母出的嫡亲兄妹,做下的这事又连着他先前的这一桩,所以不得不他出手善后。“呵——看来还有你忌讳的事。”
裴娆神情变化,最终试探着问道:“当真会……?”
裴昭似笑非笑,仔细去看眼中透了些许的冷意。
——
沈栖和裴棠在老夫人那的用过饭就跟裴井兰一道出去了,等出了院子走到甚少人的小道上,裴井兰才出声音笑道:“我瞧着那猫的事倒弄得有趣的紧。”
沈栖心中也是奇怪,然而话到嘴边上又有些犹豫:“上回那事是裴昭做下的,刚看老夫人的意思像是要叫人好好彻查一番,这样……不是将前头的事也要一并牵出来了?”这么一想,倒是觉得今日这桩事……有些得不偿失。
这偌大的镇国公府说起来人事也不复杂,裴棠和沈栖二人到底是大房的,跟那边的二房实在不会有多大的牵扯,何况区区一只死猫也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人,能有什么用处。不消细想,裴井兰就知道做这事的必然就是大房那几个,可沈氏和裴昭眼界不会这么浅,裴昭更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只有裴娆了。“你以为她有多大的脑子,这样蠢事难道还做得少么?”
裴井兰现在身子已重,平常也不轻易出来走动了,她一个人嫌吃力,身边总带着贴身丫鬟扶着,沈栖便说要送她回去。裴井兰摆了摆手,“不必,你送了我回去,过会你自己回去我又要担心了。”
沈栖忍不住笑,“不过就是在府里走动,哪会这样凶险?”
裴井兰也是被她逗笑,“诚然就是这话。不过是在府里活动,这条路不用走到底就是我那院子了,何必还要这样送来送去了?”她原本就是容貌艳丽之人,如今慢慢调养之下气色颇好,一张脸荣光逼人,教人一眼看过去挪不开的眼。
如此一说倒也不好继续在这上面纠缠,沈栖和裴棠两人站在原地等那她背影远处才转身回去。沈栖在外面就憋了问话,只怕人多眼杂就没开口,一等进了屋子就立即问道:“上回那事后来怎么样了?”
裴棠闪过一丝茫然:“什么事?”
“就是之前你带我出去看的那一出戏,后来怎么样了?”沈栖到他身前眼巴巴的问。
裴棠斯条慢理的端着茶来喝,故意卖足了关子,掀起眼帘问:“你真想知道?”
“……”沈栖忙跟着点头,若不是真要知道何必这样追着问。
裴棠眼眸中带着几分邪性,潋滟目光在沈栖脸上来回转了一圈,“要问消息可得……”
沈栖见他说个话都停停顿顿半点不爽快,转过身去里屋拿了一锭银子来,晏晏而笑着往裴棠手边上一放,眼眸中灵俏逼人,“裴少爷,这样总可以了吧?”
裴棠故作为难的摇头,将银子往后推了推,“银子虽然好,可仍然及不上旁的东西——”待沈栖分神的时候,他伸出手一把将沈栖抱入了自己怀中,搂着纤纤软软的腰肢,笑喟道:“夫人想要后续的消息,总得好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