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很大了,陆明镜放下花瓶,掰扯残留的玻璃。
腾出的地方并不大,但他可以翻进去。我紧接着要跟着,他抬手拽住我的,“别,有碎玻璃,不安全。我帮你开门。”
他手心微凉,却传递给我无法言语的温暖。
我收回手,愣愣由他走去开门,直到他喊我,我都有些犯傻。
“长乐,快点过来。”
犹如醍醐灌顶,我赶紧走到他面前,将手搭在他手掌心。他当即蜷曲,将我的手包裹在他掌心。
可能是读过军校的缘故,陆明镜表现得十分冷静。
就算抹黑,他也能领我走路,方向感十足。
走了十来步,前路稍有灯光,我们离他们在的房间不远了。
隐隐地,我却好像听到了常欢的哭声。
同样,因为里外声音很杂,我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孩子再哭,但我已经开始受不住了。
他像是感应到我的难受,加重握我的手劲,应该是要安抚我。
越走越近,哭声越明显。不仅仅是我熟悉的常欢的哭声,还有老人的哭声……应该是老太太的哭声。
顿时,我太阳穴突突地跳: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比较镇静,轻轻走到门口,探手抓住门把手。喀嚓一声,门没锁。门大开之时,此起彼伏的哭声更加明显了。
我一下子不能适应光亮,闭会眼才看清。
老头是倒在地上没动静,老太太跪在一旁哭,常欢坐在不远处,哭得也很厉害。常欢倒是没瘦,衣服也换了崭新的,就是那哭的样子,太让我心疼了。
老太太发现我们来,反应剧烈,“你们怎么进来的!出去!”
常欢停下哭,看见我,哭得更厉害了,“妈妈。”
我心都要碎了,不管老太太是不是推拒我,当时就跑到常欢身边,大力将他抱起,在原地打转。
“常欢,不哭了,妈妈在。不哭了。”我现在满心满意都是常欢,根本不管其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