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猜中了我的心思,还解释什么?”
我愣了愣,转过头看他,心思电光闪过顿然明白他在说什么,“你真的早就知道我......”古羲黑眸湛然锁定我,“你觉得你那点小伎俩瞒得过我?”
虽然他如此说,也知道他观察力敏锐,可我仍然不信,因为在今天之前我一次都没有出过手。我眼中的狐疑被他看了去,只听他讥讽而道:“你不是第一次有过念头要反击,每次当你握拳时就是在隐忍与克制,而且一个人可以隐藏自己的身手,但隐藏不了从心理到生理的本能反应。不过你确实藏得很深,起初我也没想到过,知道是什么时候露出马脚的吗?”
我恍然摇头,他浅浅一笑:“你被谢家父子抓了后欲灭口时。”
那次......确实我想要自保了,因为谢家父子是真的对我动了杀意,而我又不知古羲在哪,若不反击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但当时可能有所顾忌还是留了一手,只是撞开了谢天元并且逃出危险范围,即使古羲当时隐藏在那杂物下面,在看不到的情形下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气息。”古羲说了两字,“一个女人即使聪明如你,在面对两个穷凶极恶之徒是不可能全无惧意的。既然不恐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噙着笑一字一句:“必有自持。”
闻后,我......无言以对。
或许真如他所说,人在危险时有些本能想隐藏也隐藏不了。就像学会了游泳,哪怕十几二十年都没游过,当突然意外落水时,本能的手脚就会划动。
古羲终于敛了眸,清冷语调声声入耳:“等这里事了是得跟你好好沟通一下的。”
他那“沟通”两字说得极轻,就像有个爪子在心头挠了下,暗暗苦笑,回头铁定不好过。
之后他不再多言,肃穆着神色往前走,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个横躺在地的人。从那不见起伏的胸口看应该已经死了,可这两人完全面目全非,只能依稀从褴褛的衣衫辨认出是庄主带进来的手下之一。
无疑这人是被飞蛾给咬死的,可看这种惨状得有多少飞蛾对他们噬咬?如果飞出来攻击我们的只是一部分飞蛾,那么剩余的飞去了哪里?
这个疑问相信谁都会在心中犯疑,突听身后一惊呼,但瞬间被扼制。我回过头,就见何知许用力捂着小悠的嘴,而小悠则眼神惊恐,何知许的视线对上我,用手指了指上方。
我抬起头,若不是有了心理准备,恐怕也会和小悠一般被惊吓到。
就在我们头顶的幽暗正上方,一个人双脚腾空被悬挂在那,但那顶上既不是树也没空处,要如何把这人给悬挂到顶上呢?随着手电光往最幽暗之地照射而去,众人惊骇,密密麻麻的刚才攻击我们的飞蛾全都贴服在我们头顶上方的顶壁之上。而那个人是怎么悬挂在那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从头到颈部都被黑色大飞蛾给栖满了,看不到本来面目。
从这人的身长不像是庄主,很可能是刚刚进来的另一个手下。
突听古羲一声沉令:“把灯弄暗。”手持电筒的秦舟立即反应极快地照做,飞蛾扑火的道理相信在场的人都明白,但确定还能点着灯吗?静窒片刻,不见顶上有任何动静,稍稍安了些心。但每个人基本上连呼吸都不敢太重,这里飞蛾的数量比之刚才攻击我们的简直多了数倍,若真的惊动了它们,那会是件极可怕的事。
所有人中属古羲最冷静,他抬头淡扫过一眼后就一拽我往前走,不过脚下也放轻了。我知道他有那种穿着军靴,在必要时能将走路声放轻到无声的本事,我也暗提了气不让鞋底与地面擦出声响。
气氛已然不是紧张可用来形容,而是提心吊胆,也耳朵竖起了全神戒备。我暗想柳叶刀还在古羲那,等会要是真打起来就没有称手的武器了。
但直到我们走到另一扇石门前,顶上的飞蛾都没有来攻击我们。这扇石门是半开着的,要比外面进来的那扇宏伟多了,刻着一些雕龙的花纹。
瞥及古羲在侧着耳细听里面动静,我大气都不敢出,怕干扰了他。
身后秦舟诸人也都到了当下,看我们矗立在石门前却不进倒是没人催促,都很有耐心地等着。片刻之后古羲丢下一句:“你们先留在这。”
这话不光是对他们说,也是对我,他松了我的手抬脚钻入那半开的门内。
会有这决定必然是因为刚才他细听里头动静时觉得情况有异,但他一人单枪匹马进去也实在太过托大了吧。心中惴惴不安着,耳朵不敢有丝毫懈怠凝神去细听,只可惜我有双与常人不同的眼睛,但耳力却很是不好。
可能就是上天赋予你一项天赋,必然也会剥夺你一项。当然不至于到失聪的地步,正常的声音也是能听到,但就是听的时候都很难集中精力从而无法精准判断。
这时短瞬的分心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当我察觉到头顶劲风传来时已经来不及做任何避让的动作。心沉了沉,暗道不好!然而下一秒我的身体被从后面冲撞了出去,直接将石门给撞开了跌趴在地,也恰恰格开了那凶猛一击。
身上略沉,是有人磕压在我身上,一回眸就看到满脸痛楚的何知许。
这一突变来得太突然了,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他那原本还透着清明的眼睛渐渐阖上了,整个人卸了支撑的力,将全部重量都压在了我背上。
被压住无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