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视线我回转头,目光在霎那间一顿。隔了五六张桌子的屏风前,岑玺正端了一杯红酒朝着这边举了举,嘴角露出一抹恬淡从容的笑,但不是对我。
在帝都的那晚,古羲毫不客气地打散了她眼中的笃定,最后离开时她多少是有些狼狈的。可今天她坐在那,又像第一次见时浅笑伊人,眸光清波潋滟。
只迟疑了一秒我就回转身来去看古羲的神情,别人的态度我不在意,主要在于他。但看他早已收了目光,低着头在继续切第二块牛排。服务员又走了上来,这次拿来了一瓶红酒,尽管我们桌上古羲刚刚已经开了一瓶,但听服务员道:“打扰一下两位,这是岑小姐寄存在我们酒店的86年拉菲,她说想要请两位喝。”
我没作声,静等古羲的反应。
只见他手上动作没停,语声浅淡地命令:“开了吧。”
心中一咯噔,就算我不懂这里头的玄妙也知道有句话叫作无功不受禄,岑玺是示好也罢还是有别的意思,无疑古羲都接受了。
红酒开瓶后先用醒酒壶温在旁,两只精致的水晶玻璃杯被送了上来,等过片刻服务员为我们都斟了半杯。这时古羲才抬起头,深深冷冷的目光看着深红酒液片刻,蓦的笑了,他问我:“想喝吗?”
我沉顿两秒,面无表情地摇头。
即使红酒是我最喜欢的酒,但我还是比较偏好平价、口感大众的,而不是这种一口千金的名贵酒。
“不想喝就算了,走吧。”
我一愣,他说走?只见他还真没开玩笑,拿毛巾擦了擦嘴后就优雅起身,旁边服务员立即上来礼貌询问有什么需要服务,他只笑着说:“账记在秦辅头上。”说完就在对方错愕的表情中拉起我大步而离,竟是连看都没看一眼那刚刚被打开的红酒。
岑玺那一桌是走出餐厅的必经之地,在走到近处时古羲微垂了目光朝她还礼貌地点了点头。不过我看岑玺嘴角那抹浅笑没刚才那么自然了,但还是微仰视角点头回礼。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40.五毒
在越过桌子时我随意地回看了一眼,却不由怔住。刚刚注意都在岑玺身上,即使有隐约看到她对座有个男人身影也没去怎么留意,却没想到与她一同吃饭的是......何知许。目光相对走出餐厅的瞬间他也看到了我,清俊的脸上露出温和亲切的笑。
我不确定古羲有否看见何知许,念及之前有次他去“时光”咖啡馆两人谈了话,没过几天我就“被离职”了,所以就也不去提这岔了。
坐进车里他见我默不作声,笑问:“还在惦念着那红酒?要真喜欢喝就让秦辅去给你弄一箱呗,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我摇了摇头否认:“没有。”
既然他绝口不提岑玺这事,我也无意去纠缠这些。
回到公寓进门古羲就有电话进来,他直接边接听边穿过垂纱去了对面。我看桌上之前做的早餐牛奶和吐丝都还在,唯独大虾变成了壳丢在那,不由抿唇而笑,这人嘴巴还真是挑剔。收拾了东西进厨房,这会虽然已是傍晚五点多了,可连吃两轮这肚子是再吃不下晚餐了,相信古羲也一样,所以东西一搁我就进了房。
拿出手机时才发现有何知许的短信:有空来喝杯咖啡不?
时间提示是我们刚离开餐厅后,放在包里没听到短信声音。我笑了笑,回复:过两天吧,刚回到家不想出去了。他很快就回了过来:好,随时等你。
君子之交淡如水,与何知许应该就是这种。没有去深思他为何会与岑玺坐在一块吃日料,只消看那去店里消费的顾客身份,就知道他与这一类上流社会的人打着交道。
可能是身上出了汗感觉有些痒,于是去冲了个凉,可不知道怎么的越发痒了,心说不会是吃什么过敏了吧。等真的看到手臂上有红疹出来时,我觉得自己这嘴真成乌鸦嘴了。不敢再去挠,可有时候往往痛能忍,那痒就像有无数只虫从身上爬过一般,很是煎熬。
最终还是决定下楼去附近药店配一支过敏的药膏涂了止痒,要不这一晚上太难熬了。刚好走出房间看到古羲从垂纱后走过来,我正想打声招呼说下楼一会,就见他目光飘落在我手臂上问:“你胳膊上怎么了?”
红疹都冒出来已经很明显了想遮也遮不住,就老实回答:“可能刚刚吃的什么过敏了,我得下楼去药店买支药膏涂一下。”
他朝我招了招手,“过来我看看。”
我走到他跟前手臂就被抓了起来,只觉他的指尖凉凉的很舒服,好像被他握住的位置没那么痒了。他垂眸看了片刻后问:“身上别的地方还有吗?”
“暂时还没起疙瘩,可背上会觉得痒。”
“给我看看。”
“......”我无语对之,可看他神色一点都不像在给我开玩笑,甚至抓着我胳膊往沙发处走,不由分说将我推倒在沙发上,不等我反应就直接从背后掀开了我的上衣。一下子我就恼了:“古羲你......”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了呵斥:“别动!”
我又羞又恼,一直以为他不会强来,之前还在赞他这优点呢,哪里会想到不过隔了几个小时就自打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