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回的目光无可避免与古羲相触,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让人发毛,急忙垂落了眸避开那视线。白纸和笔很快就送过来了,我敛正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不能直观那个洞口,也只能从这些残片来寻找规律。
眼睛在凝神细看,手上也没闲着,可能在场者没有人知道我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什么,只有我知道是在将每一道纹理组合起来。等整理过一遍后,我开始动手了。
一块块碎裂的板从地上拿起被我按在桌上,没有按照从大到小的规律,只是以我脑中既成的图案慢慢拼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遭的人与事物都被抛在神智之外,眼内、脑中、纸上,除了图案还是图案。
当等到最后一块细木屑留在布上时,我抬起了头,看向站在格木身后的谢泽。
他的视线在与我碰撞后瞳孔缩了缩,面露惊异和震撼。此时相信所有人都已了然而视那黑布之上,除了最后一块木屑还有一只与蜘蛛,活的。
对蜘蛛的印象我仍停留在那次痛苦的记忆里,中了谢泽与祝可设下的五毒蛊后几乎尝遍了人生里最难忍的各种痛,至今想及当时的感觉,只能用生不如死四字来形容。
即便是古羲明知我身中五毒之蛊,也仍然要设局诱出谢泽口中真正使用的是何种类毒物。其中蜘蛛的类别就比较繁多,而谢泽使用的叫“黑寡妇”,还有一个名字是红斑寇蛛。事后我有上网查过,正是与眼前这只长得一模一样。
谢泽有意将这毒蜘蛛混在木板碎屑里,其用心可谓极恶!
秦舟嗅到气氛不对劲伸头过来探看,然后啧啧有声地讽刺:“表面上让我们家常小愿来拼那什么破木板,实际上却想用毒蜘蛛来暗算?也算是有心了。”
祝可面色一沉,朝谢泽瞪眼怒斥:“愚蠢!”
谢泽垂了头,不敢去看她。
我侧目看祝可,她眼神凝了凝弯腰伸手拨开那只蜘蛛将最后一块木屑拾起,桌面上的图案早已形成,只余了中间一个很小的缺口,应该也不用我教她如何放了。
在她按上最后一块木屑后,一块成型的板就赫然完整了。
祝可让人找来清胶涂在上面,等干了后她亲自拿着那块木板走向那个窟窿口,蹲下身时仔细寻找角度,最终木板被按上刚好填补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