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可立刻从柜中又拿出一块黑蒙巾虔诚地递过去,等道非将蒙巾再次将脸面遮掩后古羲才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长老见谅。”
格木以重哼来表达愤怒,但古羲却神色如常地道:“择日不如撞日,也别等明天了,现在就将要办的事办了吧。道非长老,您说呢?”
祝可向前走出一步,沉着脸冷声道:“古少,既然你刚已见过我族道非长老的面貌也就不瞒你说了,曾经一次大火差点灭了我族,是长老只身入火挽回众生,但那场大火也夺去了他的容貌以及声音。”
我听得暗暗吃惊,如果祝可说得是真的,那么那场灾难必然很惨烈,这才导致道非既毁容又失声,从而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可是,为什么又是火?
我忍不住开口而问:“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火灾?”
祝可眸光向我瞥来,眼神莫测,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可在默然片刻后她道:“十几年前。”
又是一个十几年前!似乎很多事都在那个年代发生,也将一些秘密埋葬。
本以为古羲的提议不会被采取,也觉得此刻说话的人该是那格木与道非,但是祝可却做了主:“既然古少等不及,那就都跟着来吧。”
于是漆黑深夜,一行人走在暗道上,只由前后两个火把照明。祝可没有解释为何这个村子里除了他们几人好像再没有其它人,只是一马当先走在最前,童英挟持着我随在其后。在我身后是格木与道非两位长老,将古羲几人隔离在后。
另外岑玺与何知许、小悠三人也跟过来了,不管他们是否当事人,以祝可的谨慎是不会任由他们留在村子里,就只剩了神志不清的阿德还在那屋里,不过临走之前又让他再度昏睡过去了。他们三人都无还击之力,所以由谢泽垫后即可。
头顶星疏夜黑,四周就像盖了一层幕布一般浓黑,算算时间应已至半夜。本以为祝可口中的“过去”会离得很近,可在她带着我们钻入村庄的后山后已经足足走了两个小时似乎还没到达目的地。突然间觉得古羲的这个夜行提议并不明智,浓厚的夜色成了最好的屏障,这条路走得没了方向感。
只能凭借感觉我们在走的道并不完全是上山,有时会绕进丛林之间又下坡。走到后来都发现天边隐隐吐白快要天亮了,才惊觉一众人几乎走了大半个夜。
走在前方的祝可依旧腰板挺直步伐坚定,偶尔的回眸间也不见疲惫之色。
在天彻底亮了后她就把火把给吹熄了但却没有扔掉,依旧拿在手上。十分钟后,我终于明白为何外面那村里没人,因为都在这深山之内。林林总总大约有四五十人,全都聚集在一处悬崖前,也不知是在进行什么仪式,朝着那山崖虔诚跪拜。
有听说过一些民族风俗拜山神或者求雨的,不知这墨族人是否也如此。
周旁有搭着一些草棚,地上都还有铺盖之类的东西,显然这些人来了不短时间了。再环看四下,此处可算是风景独特,首先眼前的这面山崖几乎呈垂直角度,而山崖上被类似于爬山虎的植物满满覆盖,在山前还有一条活水源往山间深处而引。
那些人在发现我们之后都纷纷回转头来,竟还转身朝着这边跪拜行大礼。
被如此多人当面跪着觉得很是不舒服,不过显然他们跪的也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两位长老。其中走出一名中年男人到得跟前,并没多余称呼只问:“要开始了吗?”
见祝可点头后,那人一挥手,于是好几个年轻男子起身走到山崖边去扯那藤蔓。
我不明白这些人的举动,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山崖,心说不会这些藤蔓是攀登它的工具吧。但很快我就否决了这个念头,因为随着藤蔓被抽从浓密变得稀疏时,山崖上有些面貌就开始渐渐呈露了,而呈露得越多也越心惊,到最后只能用震撼来形容心情。
终于知道之前格木给我看的白纸上一个又一个点是什么涵义了,也颠覆了我之前的猜想,根本不是一堵墙,而是一整面山崖!那些点也不是我以为的墙上的孔洞,而是眼前仰望,一具具被钉在石缝里的幽黑“木盒”,这“木盒”不小,其实是......棺材。
云南悬棺!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09.他乡觅缘人
云南有此殡葬方式并不为奇,但是数量就如白纸上的黑点一般,多的不计其数。
难道这些悬棺是千百年来墨族人一代又一代的先祖而留下来的吧?可是,为何每一个悬棺都看起来几乎相同呢?假如说这幅场景代表了时代的痕迹,那么在棺材的用木上也会有所改变,加上这每一副棺材都只是一半插进山壁的孔缝之内,一半却露在外面,经过风吹日晒,这些棺木怎么没有腐坏?
听到秦舟在后也惊叹不已:“阿羲,是我眼花了吗?这tmd也太多棺材了吧。”
没有听到古羲作出回应,即便沉定如他,想必看到这一幕场景也觉得震撼。
几名男子从旁扯了有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大致将山崖上覆盖的藤蔓有的扯下,有的则拉开到了两侧,也将这面山壁清楚呈现。
凝目细看后就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些悬棺约有几百上千副,山壁上不可能有上千个缝隙能供它们嵌入。所以有的是单就悬吊在那,有的是嵌入缝隙,还有像是人为打凿了洞穴将棺材塞入的。这本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