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下环看了一圈,不由问:“庄主呢?”
几乎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唯独不见庄主。以岑玺的态度自然不可能回答我,将目光落在何知许身上,因为最后在我被类猿人拖走的时候,庄主是与他在一块的。
可是何知许只刚刚朝我看来,就被秦舟给接过了话:“别提那老奸巨猾的老头了,就是他对那石盘动了手脚才导致洞内忽然坍塌的,后来谁也没留意,他自个居然又跑回去了。”
这事当真是出乎意料,启动自毁装置的人居然是庄主。他确实一直不想离开那里,因为他心心念念了几十年的希望没有实现,甚至都还活在妻子死亡的阴影里,找到起死回生药成了他的执念,也或者绝望之后再生无可恋,所以最终他永远留在了里面。他的妻子也是葬在山里的,算是同穴而葬吧。
唏嘘之后回到眼前,既然出了这山那自然是要回到农庄去了,可如今岑玺受了惊吓何知许又腿伤严重,而小悠与阿德又昏迷不醒,包括古羲都左脚有伤,基本上都是伤病残将了,要如何回去呢?即使秦舟能背一个人走,但另外的总不能指望古羲吧。
不过这不是什么难解的事,岑玺问秦舟借了手机拨通后说了几句,听她对周遭环境的描述条理很清晰,分析的也大致与我想的一般,这个位置应该是在那天我们没有翻越而过的山的另一面。山不高,这也不是什么险峻的山,所以不到半小时就有人找来了,正是岑玺她们同行的人。于是一干人前后下山,绕回到山脚下时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山,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至此我对奇门遁甲阵是忌惮万分。
山脚下曾经挡我们去路的竹门现如今已经倒在地上,是岑玺的人上山时所为。想着假如当时我们早如此做,会否很多事都不会发生?
可这个假如不成立,一来因为本身岑玺就有意要引我们入局,二来也是古羲想入这个局来窥探这山上藏了什么秘密。
从山上下来一路基本上都保持沉默,哪怕心念辗转也没人愿意开口。一直等回到农庄的亭廊间,我们正要分道而走时,听到岑玺在身后轻唤:“古先生。”
我一怔,下意识回头,好奇她怎么把对古羲那亲密的称呼改成如此生疏了?余光里古羲的脸上划过一抹兴味,也站定了去回看她。
岑玺双手拢了拢胳膊,轻缓而道:“这次事情是我思虑不周将你们牵扯进来,实在抱歉,在洞内受你救命之恩,改日等你们回了萍城定当登门道谢。今天就先在此别过了。”
她说的文绉绉,却将话意带到了。
古羲问了句:“你要走?”
岑玺点了点头,“还有些事要赶回去处理。”
“那行,就这样吧。”古羲勾了下唇就转身,却听岑玺在后道:“如果你......”只说了三字,她就将后面的话给缩回了喉间,清冷的目光从我身上飘过,最终垂眸不再多言地转身而行。她的两名手下各背着小悠与阿德,自然是随在她身后一同走了,唯独留下何知许站在原地,他刚朝我迈近一步要说什么,古羲猛地一拽我手就走,根本不给人家说话的余地。
最后我只能抱歉地冲何知许笑笑,身旁这人的醋坛子当真是无人能及。
回到住处我就立即找秦舟要医药箱,他将我看了看问我受伤了,等我告诉他受伤的是古羲时,他那表情就立即变成幸灾乐祸的嘲笑了:“阿羲,你也会受伤?那会急着进去英雄救美时不是挺酷的嘛,还救一人两美呢。”
古羲:“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啧啧,恼羞成怒了。不用你丢,我去车上给你拿药箱啊,不过你真要那么娘的用药?”
古羲不动口了,改为动手,一个烟灰缸砸了过去。
秦舟眼明手快地操手接住,继续嬉闹调侃:“就算人家庄主不在了,你也不能这样随便砸坏人家东西呀,走了,你俩快亲热吧,我会尽量拖晚点回来的。”
“......”我也是无语了。
被秦舟如此说了后,脑中条件反射地想起了在山内古羲不止一次对我的宣告,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了。却听他用再正常不过的语调对我道:“不去洗洗?看你灰头蓬面的。”
他不说我还没自省,这一说低头而看,身上脏污已经不能忍受了,连忙拿了衣服钻进洗手间。正当我在冲洗时突的门锁在动,不过我将之反锁了,随而古羲阴沉的语声飘了进来:“小愿,你倒是防我防的很厉害嘛。”
我的身体僵了僵,快速将身上的泡沫冲掉,忽略门外冷哼之后又一声话:“一扇门能奈我何?”起初我没多想什么,可当擦干身上开始穿衣时突听到那门锁又在动,心头一骇,他不是还会开锁吧?穿着衣服的手都不禁颤抖了,心说这人还真的说风就是雨的,需要执行力这么彻底嘛。
可就在我心惊胆颤时,突然外面传来很响的敲门声,但不是拍在洗手间门上,而是房间大门。依稀间好似听到秦舟在叫,于是解了我这燃眉之急,我抓紧时间把衣服给套上后开门出去,刚好听到秦舟在问:“现在怎么办?”
我看古羲神色沉静不由问:“出什么事了?”
秦舟朝我看过来,“刚刚我去车上拿药箱,与岑玺他们一行碰上了,就站在车后听了下他们的聊天。这不刚还说要回萍城呢,却让人往云南开,就在我闹不懂那女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时,突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