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巡?”陆承廷剑眉一扬,嗤鼻道,“谁有这个胆量敢灌我三巡,也不怕一会儿横着被人抬回去?”
“二表叔酒量很好?”三娘子一愣,忽然觉得今日来侯府闹酒的那些宾客着实有些可怜。
喜宴闹酒,其实就是为了图个热闹开心,大多很少有人是真正奔着把新郎官给灌醉的目的来的。所谓三巡迎酒,其实据三娘子所知,新郎官也不过就是举着个酒杯做做样子罢了。
但是听陆承廷刚才所言,好像今日前院,不是大家不想闹他,而是——压根儿不敢闹他。
那场面,得多尴尬啊!
可是,就在三娘子偏了头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时候,忽觉脚下一空,她整个人竟被陆承廷凌空横抱了起来。
这男人速度很快,分明刚刚他离了自己还有一丈之远呢,可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人已经被他如同一个大迎枕一般抱在了怀中。
“怎么这么轻?”可抱就抱吧,陆承廷这厮竟然还如同掂东西一般掂了掂三娘子的分量,一脸的严肃。
三娘子的脸已经彻底红的没法看了,当下就如同一个偶人般僵在了陆承廷的怀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那男女,之事。三娘子不是没经历过。可谁知,她自以为是的那点能耐经验,到了陆承廷的面前却顷刻间碎成了渣,根本不值一提。
也是直到这一刻,三娘子才知道,什么叫——孔武有力。
想她之前才刚刚沐浴净了身,三月的天,这屋子里还神奇般的烧着炭,所以三娘子出净房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云纹长衫,此时此刻,陆承廷那硬如石块的手臂肌理触感正透过她身上的薄衫传到她的肌肤上,三娘子只感觉身下如燃了一簇火一般,烧得她口干舌燥。
“蜡烛……还没吹……”目光中,通明的屋子让三娘子格外的别扭,她不笨,自然知道陆承廷这一举动的暗示所在,可是会不会……吹了灯能更好一些?
“夫人喜欢吹了灯睡?”陆承廷的笑中透着明晃晃的戏谑。
三娘子突然生出了恼意,“原来二表叔喜欢开着灯……”
话,自然没有说完,声音,被另一张唇完全封住。
整个屋子里暖洋洋的,三娘子瞪着大大的眼睛。满脑子闪过的唯一念头就是——反抗无效。
陆承廷带着一丝强制性的霸道,又有点惩罚的味道,三娘子有心想躲,径直就屏住了呼吸闭紧了嘴,可无奈她那点力道在陆承廷的面前根本不是对手,不过瞬间,陆承廷就攻城掠池、长驱直入了。
他口中,酒的醇香混杂着隐隐的薄荷味,浅浅的凉意直冲三娘子的脑门,她下意识就伸出手紧紧的环住了陆承廷的脖子。
现在的她,仿佛逆水的人一般。明明身子沉的要命,可仍想抓住一线生机。
上一世,床,笫之间的事三娘子是排斥的,每次沈初平出现,对着她,都仿佛是例行公事一般敷衍潦草,沈初平从不顾她的感受,生硬、不耐,匆匆的开始,匆匆的结束。完全没有什么愉悦感。
所以,在陆承廷这里,三娘子也从不奢望什么身心合一,反正……这一切也不过就是例行公事,只要忍一忍,应该很快就会过去的。
可是,陆承廷却忽然离开了她的唇,转而从三娘子颤抖的睫羽开始,轻轻的、碎碎的落下。和之前的强势不同,这一吻,带着一点试探。从她的眼梢开始一路游走至她的脖颈。
可怜三娘子之前好不容易挤了点儿思绪出来给自己做好了心理暗示,想着横竖就是那么一下,看陆承廷的样子应该也是个速战速决的,所以她心下虽排斥,却也不觉得慌。
偏偏这会儿,陆承廷二话不说就转了路数。这么温柔,这么轻撩的动作,三娘子还凌空着,脚不沾地的感觉实在非常非常的糟糕。
她下意识就想大叫,结果谁曾想,溢出口的竟然是一记迷乱到不可思议的喘息声……随着陆承廷的一声轻笑。三娘子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下次再叫二表叔,就用这个法子罚。”笑过以后陆承廷说话了,一副稳操胜券的口吻。
即便不用手摸,三娘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烫得要命。反正亲都亲了,抱也抱了,这会儿两人早也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三娘子干脆脖子一伸,就把脸直接埋在了陆承廷的胸口,心里默念起了清心咒。
但其实,别说是三娘子,此刻,就是陆承廷也是懵的。
最开始的那个吻,只是因为他看出了她脸上的洋洋得意和眼中的戏谑。一个小姑娘,却在他的地盘上想占了他的上风?陆承廷是什么人,从小是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骨子里天生带着争掠的性子,可怀中的人,好像从来就没有怕过他,这自然就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所以这头一吻,其实根本不带半点男女之情。
可吻到后来,他的心思就变了样。
三娘子身上有一种少女特有的蓬勃和甜美。像极了一口鲜甜的露珠,让人一尝就觉得特别的美好。
其实,他本不重,欲,对男女之事看的也很淡,可偏偏到了三娘子这儿,陆承廷竟隐约生出了些初尝情事的少年的那种急切来,差一点就要把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