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为何她与苏长亭的婚礼会在五日后便举行,那时候选秀还尚未结束,她连个退婚的余地都没有。
环儿见小姐一脸愁容,以为这是对即将嫁人为妇感到担忧,随即微笑着劝道:“小姐不必多虑,苏公子从小便对小姐惟命是从,以后嫁过去,小姐也只有被宠上天的份。”
“从小?”杜敏贤皱眉奇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洛修竹这种阴邪的性格很对我胃口,都想给他特别开一篇了。
☆、这个备胎当得好
“可不是吗?两家夫人还怀着小姐与苏公子的时候便许下了约定,若是一男一女便先许下婚约,若同是男儿或女儿便结为兄弟金兰。”环儿沏茶正专注,并未察觉小姐这一声疑问的古怪,“小姐小时候说喜欢温文尔雅的人,苏公子便努力读书。长大些了,小姐可以说亲了,苏公子上门提亲,小姐说非少年英才不嫁,苏公子便去准备科举,一朝高中,本想迎娶小姐,怎知……”
怎知长孙碧烟不愿嫁给普通百姓,想要一飞冲天,做枝头接受百鸟朝拜的凤凰。
这接下来的话,环儿顿住了,而杜敏贤在心中为她补齐。
一声“砰呲”手上一抖,环儿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热茶便溅了一手,瞬时间手背上一片红肿。
杜敏贤十分平静地掏出帕子覆盖在环儿的手上,道:“慌什么,我可曾说你什么了?快去用凉水冲冲吧。”
见小姐没有责备的意思,环儿便笑着应声退下去冲凉水。杜敏贤躺回了椅子里,闭上了眼,感受到夜风爽朗的吹过。
鸣翠端着小食回来的时候不见环儿伺候,四下望了望。杜敏贤闭着眼,却像是瞧见了鸣翠东张西望的模样,替她解了疑惑:“环儿被茶水烫了手,正下去冲凉水。”
听见杜敏贤的声音,鸣翠惊了惊,有些受宠若惊。
“小姐,厨房做了您喜欢的茯苓糕还有枣泥酥。”将小食放在小姐身旁的矮桌上,鸣翠谨慎地说话。
杜敏贤睁开了眼,瞧了一眼鸣翠,没多做停留便转向了桌上的小食,枣泥太甜,她一向不喜,便捏起一块茯苓糕咬了一口,又放回了盘中。
“鸣翠,父亲年事已高,却一直都没有续弦的意思,如今我将要出嫁,想要留一个伶俐的人在府中多加照顾父亲,你可愿意?”
鸣翠是长孙碧烟的贴身丫鬟,按理出嫁的时候应当陪着嫁过去,杜敏贤这么一说便是不愿带她去苏府。
鸣翠默了默,脸色有些白地说道:“可是小姐,若是鸣翠不跟着小姐过去,小姐的陪嫁丫鬟便只有环儿一人,旁人必定要说咱们长孙府寒酸……”
“这个不用你担心。”杜敏贤不是很耐烦地打断了鸣翠的话,“府中丫鬟不少,我自可以让管家挑几个乖巧听话的。我只问你是否愿意尽心服侍父亲。”
她淡淡地眸看去鸣翠,鸣翠不敢与她对视,半晌后才怯怯地说:“奴婢愿意。”
“那从今日开始,你便去父亲的院里帮忙吧,也好早些熟悉。”
“鸣翠知道。”声音哽咽,像是马上要哭的样子。
杜敏贤又皱起了眉,前世见那长孙碧烟泪未落声先泣的模样多了,她无比的讨厌这样的装腔作势,随即冷声道:“知道了便退下吧,明日开始便不用在我房中伺候了。”
“是。”鸣翠忍着哭,低着头,转身离开,离开的像是逃走。
仰头望着渐渐现了朦胧身姿的桂宫,杜敏贤还是没能控制住地想起了前世。
前世的这个时候,长孙碧烟正入宫住在储秀宫里,而她那时候都还不知道那个柔柔弱弱,甚至不敢大声说话的女人最后会不知不觉地将她逼到那样的绝地。
其实严格算起来,长孙碧烟并没有什么心机,只是像一朵漂亮芬芳的花一样希望得到赞赏和艳羡,宫夕月喜欢她,大概也是喜欢她那份纯粹的女子心态吧。
环儿回来的时候撞见了掩面痛哭的鸣翠,想问怎么了,却只见鸣翠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便跑了。回到小姐身边,环儿欲言又止。
“说吧,想说什么便说,你倒是不怕憋坏了自己。”杜敏贤笑着问,相处了一段时间,她还挺喜欢环儿这口无遮拦的性子,至少简单。
“小姐,刚刚我看到鸣翠哭了,您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吗?”环儿皱着小脸,担忧地问道。
杜敏贤抬头看一眼她,随后说道:“我让她留在府中替我照顾父亲,不必随我陪嫁去苏府,想必是……舍不得你吧。”杜敏贤忽的一笑,笑得有些些古怪。
“原来是这事啊,等会儿环儿去劝劝她,两府离的又不远,想念了自然可以见到的,怕什么。”明白了原由后,环儿又天真的笑了。
杜敏贤原本沉浸在过去的思绪,被这天真的丫头一阵忧一阵喜给打碎的干净,忽然觉得有个天生缺根筋的人在身边也是有趣。
“再接着说说你对苏长亭这个人的看法吧。”拿过环儿倒好的茶,杜敏贤喝之前,淡淡地说道。
环儿眼神有些飘忽,犹豫了一下问道:“小姐,你不会怪我之前的口无遮拦吧。”她之前的话俨然将自家小姐描述成了一个任性娇蛮,看中名利的人。
“有什么好怪的?若是人连陈述事实的权利都没有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