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被拱得乱七八糟,和她在大殿上威仪赫赫大为不同,殷受知晓她不安心,睡不着不想睡也开始假装睡熟,免得她跟着不得好眠,近来左右无事,可以在竹方多留几日,明日早起给她做饭吃,陪她一道去汾河边勘测地形,跟她说崇国牛耕和冶铁的事……
自殷受心底传过来的情绪浓烈得像黄河之水,有绵延不绝的架势,甘棠窝在被褥里苦大仇深,熬到月上中天,心里越来越堵,猛地自床榻上坐起来,动静大得殷受一个不防备就睁开眼睛了。
果然是装睡!
甘棠喷气道,“你不要在心里偷偷想我!吵得我睡不着!”
殷受一愣,见她一头乱发对他怒目而视,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棠梨,你怎么蛮不讲理,我好好躺着一动没动,你自己睡不着,倒来怪我了。”
殷受似敌非敌,是友非友,甘棠不打算把秘密暴露给他,也怕说了这家伙变本加厉加以利用,是真的有苦说不出,郁闷地在头上抓了两把,又倒头在了床榻上,好声好气道,“你是不是失眠,要不要帮你一把,把你敲晕。”
殷受摇头,“我这就睡了,你也快些睡,明日还得接见各国的使臣。”
新婚虽不需要做什么,但身份放在这,应酬就少不了,甘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