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只有一回。
从那一回之后,大长公主就抓着经雅的手,再也没松开过。
大长公主握着经雅的手,将她带到了一边人少的地方去,手上握的紧紧的。
经雅觉得有些别扭,就往回抽了一下自己的手,却被大长公主又抓的紧了一些,大长公主侧头看向经雅,眸中有一丝没藏好的宠溺之意露了出来,又被周边的花灯灯光一折,折放成了千丝万缕,投进去了经雅的眼中。
经雅看见了那千丝万缕吧,又看见大长公主被灯烛暖色稍蒙了一层的玉颜,只觉心头跳动不已。
殿下……
真的是很好看啊……
大长公主捏了下经雅的手,说:“乖一点,别闹。”
恰好这时候,远处有烟花炸了起来,声音响得很,经雅就只看见大长公主嘴唇动了,又觉得手上被捏了下,却没能听见她说了什么。于是她便就蹙着眉心,尽量放大了声音,看向大长公主,问道:“殿下你说什么?”
大长公主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在说话,只是拉着经雅的手继续向前走了去,经雅虽不知要去哪,却没有再要挣开,只由着大长公主带着自己走了。
向前走了一阵,人就渐渐少了,两人仍向前走着,一直到一处少人的桥边。
大长公主拉着经雅一起登到桥上去,在桥正中的地方临着石桥栏并肩而立,两人看着桥下,自西往东顺水漂流而去的数盏悠悠花灯,一时皆是静默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后,大长公主才转过去看着经雅的侧脸,带着笑问她道:“你可也要去许个愿吗?”
经雅没有转过来,仍只给大长公主留了张侧脸,又垂眼看着那些花灯,似乎是极其专注。
她抿着唇轻笑了一下,微微摇了下头,回道:“不了。”
“与其寄愿于这一盏小小花灯,我更愿意自己亲自去做到心愿之事。”
她重活一世,故而很多事情于她,都是已然有过了结局的。
有些结局甚好,她自也是不必去动的。但是有些结局,她却是竭尽全力也一定要去改了的。
她自己是一个,经家是一个,大长公主……也是一个。
重生一世,她决不能辜负了这样的好机会。
大长公主就定定地看着经雅的侧脸,看了一阵后,她才转开视线,落到下面河里飘着的那些花灯上,轻声道:“巧,我和雅卿一样,也是如此想法……”
现在还远不到时候,她万万不能急了,还得要慢慢来才是……
虽说她对经雅……总是不能忍耐,但也还是要再尽力重新学着忍耐下了。
后面还有太多事等着她,即便是如今重来一回,却不是所有事情都已为她准备好了,也还得要她去将这一件一件的事情重再做好了才行。
五年,最迟也就只五年。
待她将这一切事情收拾妥当,她一定会将所有事情都坦白于经雅的。
至于眼下么,她还是只将经雅带在身边,慢慢教着养着,再耐心地等着这个小东西长成小豹子的那一天罢。
两人各怀着一份心思,站在桥上看了好一阵后才返回府中去。
去年时元夕夜没能出来赏灯,经雅收到了一盏转鹭灯。今年虽出来了,却也不是空着手回去的,经雅拿着大长公主送给她的一盏九瓣莲花灯,看来看去,都只觉得很是欢喜。
大长公主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喜好,只是见经雅欢喜,便就跟着一起高兴了。
两人回到府里洗漱过后,便就一前一后地上了床去躺下来睡觉了。
……
上元节一过,年意便就慢慢地淡了下去。
朝里复朝,小皇帝仍稳稳地坐在那位子上,太后和弋阳长公主那边也都没有什么动静,一切都算安稳。
经雅在大长公主这边睡习惯了,也再没有提过要睡回去那边院子的事。
且一过完年,大长公主便就开始忙了起来。
经雅知道大长公主在忙什么,却觉得不必要这么赶,毕竟如今局势尚好,只要按部就班地来,大约也并不会迟了什么的。
但大长公主要忙,她也就陪着一起忙。
书房里。
大长公主翻看完了各地呈上来的税报复件,眉心微皱了下,忽又想起来一件事,便就抬头去问经雅道:“陈子陵还没有把去年的账送过来吗?”
经雅听见问话,也朝大长公主看过去,摇头道:“还没,不过他来信说了此事,说是长青从前的店铺和近来新开的都还在整合着,他暂时腾不出来空,要再等一两个月才行。”
大长公主闻言点了下头,道:“好,那就叫他暂时先不着急这个,只专心手头上的事吧。”
经雅颔首应下:“是。”
大长公主轻叩了下案面,又问道:“那个江池,近来可有什么动作吗?”
经雅回道:“他那边说是准备要在京城开店,不过十五峡那边也正缺人手,所以他这边的事情大约还要再慢一些才能成。”
大长公主想了下,道:“十五峡那边……你再告诉陈子陵一声,若是他有难处,就去雍州找卫祯,我会给卫祯写封信,让他略予方便一二的。”
经雅笑了下,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便先谢过殿下了。”
大长公主看见她笑,就也跟着笑了下,眉头皱结更是跟着舒展开了,笑道:“你谢我什么?”
经雅笑着说:“自然是谢殿下肯为我大开方便之门了。”
大长公主挑了下眉,假装端着问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