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琼和雪禅两人就站在经雅的书案前来回说着话,经雅无可奈何,只好道:“好吧,等会儿殿下回来了我再劝一劝她……”
那两人就一齐道:“那就有劳经小姐您啦!”
“您也是知道的,殿下她只听您的话,只要您一开口,殿下肯定会听的。”
长公主只听她的话吗?
经雅在心里轻叹声了口气,其实这事她在第一回时便就劝过了长公主,可是长公主却没听。
也不知这回她再劝,长公主是会听还是会厌呢……
喻琼和雪禅两人等长公主从宫里一回来便去告诉了经雅,被那两人看着,经雅没办法,只好起身过去了长公主那边。
长公主一见她来,便叫她坐下了。
“天这样冷,你不在屋里待着,怎么过来我这儿了?”
经雅捧着杯热茶权当捂手,微微笑了一下,道:“那天这样冷,为何长公主不住在宫里,却还要回来府里呢?”
长公主微挑眉梢,不答发问道:“喻琼和雪禅去找你了?”
经雅放下茶盏,看向长公主,神情认真道:“虽是她两人来找的我,可我想说的也和她们两人一样。”
“如今天冷,长公主大可不必来回费事,就在宫里住下吧。”
长公主微冷着脸,道:“怎么,如今我连回自己家都要经他人同意了吗?”
经雅眼见直劝无用,便只好拐了个弯,从旁道:“自然不是,殿下要回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不过是我担心殿下身体……若是殿下觉得不需要我这份担心的话,那便请殿下只当我今日没来过,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罢……”
长公主神情微缓,问道:“当真是你担心我吗?”
经雅毫不犹疑地便点了头:“自然当真。”
长公主便松了口,道:“我住宫里也无不可,只是怕你一人在府里不习惯……”
“殿下放心,其实我倒是更习惯一个人的。”经雅笑了一下,又道:“再说还有喻琼和雪禅两位姑娘在,殿下不必担心我的。”
长公主却仍是犹豫:“话虽如此……”
经雅便替她速速做了决断:“比起我来,我倒是更担心殿下您。现在这个时候,殿下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万万不能生病才是。”
喻琼和雪禅在外面偷听到最后,果然听见长公主服了软,答应住去宫里了。
于是喻琼便向雪禅做了一个口型,说道:“你看,我说的吧?”
雪禅依样回问道:“为什么殿下会这么听经姐姐的话啊?”
喻琼向雪禅白了一眼,却没有说,等着听见经雅快要出来的时候就赶忙拉着雪禅一起跑了。
长公主住进宫里,府内的事便就都全权交由了经雅。
实则底下的一些琐事有长史管着,稍微大一些长史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才会去问经雅。但这样的事也是很少的,所以经雅也没有什么事可忙。
故而每日除去看看书外,经雅便只剩下一件修身养性的事情要做了。
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两位来客需要经雅接待。
这一日,便是刑部尚书林善家的小姐林听夏,过府来做了半天的客。
林听夏捧着茶盏,还未开口说话,脸便就先红了一片,很是羞涩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经小姐,我此来叨扰,不会打搅您了吧?”
经雅回以微笑,道:“当然不会。我一人在府中也是无聊,你来得正好。”
林听夏就十分娇怯怯地咬着唇笑了下,道:“那便好。”
说完这话,林听夏就不再开口了,只捧着茶盏坐在那里,还时不时地就向门口的方向张望着,似乎是在等着谁来。
经雅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就陪她等着,看一会儿后来的会是谁。
小半个时辰后,林听夏等的人才终于来了。
不过来人聪明得很,还未进门便扬声道:“姨母,卫祯来了!我母亲让我来捎些东西给您呢,姨母!”
待下人拉了门帘,卫祯从外进来,口上还念着“姨母”两个字,却看见厅内只有经雅和林听夏两人,他此来要找的长公主倒是不在,佯作愣了愣,卫祯咦道:“我姨母不在吗?”
经雅瞥了下那边眼中满含欣喜却又带着几分娇羞的林听夏,心中顿时便了然了,唇角微弯了弯,将茶盏放下,才看向卫祯道:“卫小将军来的不巧,长公主进宫去了,只怕您这回是空跑一趟。”
卫祯向里走了两步,道:“难道经小姐都不打算招待我喝杯热茶的吗?”
经雅微笑着道:“原本是有此打算的,可是我这里已经招待着林小姐了,若是您坐下了,只怕林小姐就要觉得我招待不周了。”
“那有什么关系?招待了她便不能再招待一个我吗?”卫祯大喇喇地走过去在林听夏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冲着她挑了下下巴,问道:“听……林小姐,可介意我也坐下来吗?”
林听夏低着头,耳朵尖都红了,轻摇了摇头,声若蚊蚋般地道:“不……不介意的……”
卫祯便向着经雅得意一笑,道:“看,她不介意,如此,总不能是经小姐连一杯热茶都吝啬予我了吧?”
经雅便笑道:“热茶自然有,不过我只觉卫小将军所需的,倒不是这一杯热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