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皮的苹果自张岸然的手心滚落在地,圆滚滚地向前翻转,最终不甘不愿地停了下来。一只修长而苍白的手触碰到了它,又将它放在了水流下冲洗干净,拿保鲜袋装好了。
做完了这一切,手的主人——齐平舒了一口气,他打了一个电话,叮嘱道:“敦促张岸然的那部电视剧尽快播出。”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齐平挂断了电话,将保鲜袋塞进了行李袋的最上方,等下属们进来搬运,自己却摸了摸张岸然的脸颊,又十分自然地将他打横抱起。他抱得一点也不吃力,整个人的气场也与一贯的温和大不相同。
直升飞机停在了不远处的停机坪,齐平抱着他的爱人,直接飞向了国内的一处机场,又在那里换乘了私人飞机,直飞法国。而这一路,除了海关处的记录,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齐平吻着张岸然的嘴唇,他的心脏一瞬间安宁了下来。
——他是我的,他很安全。
张岸然醒来的时候,头有点沉,他躺在柔软的床褥里,身上不着寸缕,却盖着他熟悉的被子。
他掀开被子,打量着这个橘黄色的房间,看装修的画风,像是在国外,床下规规矩矩放着一双拖鞋,鞋子很软,也很舒服。
这个房间没有窗,是一个密闭空间,张岸然穿上拖鞋,走到门口处,拧了拧把手,“咔哒——”,房门开了。
张岸然舒了一口气,推开房门,他看到了长长的走廊,而他的房间正在走廊的尽头。
走廊两侧的房间都紧闭着,走廊的壁灯却开着,猩红的地毯蜿蜒向前,通向未知的方向。
张岸然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他看到了唯一的木质楼梯,张岸然踩着楼梯逐级向下,绕了数个拐弯,才看到了一楼的景象。
大理石地砖折s,he出熠熠光辉,楼下的灯光似乎很亮。
张岸然缓慢地向下走,终于走完了最后一个台阶,他松开了扶手,抬起了头,眼前却骤然一暗,坠落感叫他惊慌,但他却本能地咬住了嘴唇,将惊叫声咽了下去。
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张岸然重新睁开了眼,他看到了一张过分熟稔的脸,那人神色有些焦虑,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做噩梦了?”
张岸然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情,才确定刚刚自己遇到了梦中梦,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冷静地问:“我被你迷晕了?现在我们在国外?”
“嗯,对,”齐平简单地回答了这两个问题,反问他,“咖啡还是牛n_ai?”
第54章
“咖啡,加n_ai加糖,”张岸然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多少慌张,“给我一个硬要绑我过来的理由。”
齐平没说话,只是俯下身,又亲了亲张岸然的脸颊,说:“你去年演的那部电视剧《新雨记》,马上就会上星播出了。”
《新雨记》是张岸然演的一部古装正剧,过审的时候遇到些波折,没有赶得及电视剧当年的古装份额,暂时就搁浅下来了。如今能够迅速过审上星,想也知道是齐平递了话,只是这一次,齐平又没有同他商议这件事。
张岸然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说:“谢谢你。”
“不必谢,还有几部你参演的电影和电视剧,都会在近期上映,我会让国内的人继续维持你的曝光度。”
齐平伸出手,非常自然地摸上了张岸然的脖子,他的手有点凉,张岸然控制住了想要后退的本能,任由他摸。
“你似乎还有一半话没有说。”
“对,”齐平笑了起来,他的手指已经摸上了张岸然浅色的r-u首,身下也硬得发疼,“你陪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好不好?”
张岸然摸了摸齐平的后脑勺,他想,这个人是真的病的不清。他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只是暗示性地压了压齐平的头。
齐平吞得有点困难,张岸然并不粗暴,但他的东西又粗又长,实在有些难为人。但齐平做这些的时候很喜欢,他的眼神他的身体都在宣告着这一点,病态的、疯狂的、痴恋的瘾。
张岸然选择纵容他。
齐平睡得狼狈又安稳,张岸然下了床,推开了房门。
门外并非梦中长长的回廊,而是带着落地窗的客厅,阳光很暖,窗外就是一片湖,这里应当是一处湖畔的别墅。
张岸然并不清楚具体的地址,齐平有太多的住处了,多到他懒得去看。房间里没有佣人,他找到了冰箱,从里面取出了一瓶果汁,喝了几口,降了降心里的燥热。
张岸然没有尝试离开这座别墅的举动,他猜测齐平应该病得不轻,准备同齐平一起养养病。说来也是糟心,《纯色空间》拍摄结束后,张岸然没做什么正经工作,直接开始了两次休假,这叫他产生了一点愧疚。
他开始寻找手机,意料之中地没有找到,寻找电脑,也没有找到,唯一的一个宽屏电视机,也并未联网,只是播放着一些当地的节目,张岸然看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是在法国。
他有些无聊,就躺在沙发上,就着节目的声音,单纯地发呆。
窗外一开始阳光很足,很快天气就发生了变化,瓢泼大雨砸了下来,张岸然在这场大雨里,想到了很久以前的那场雨。
十六岁的张岸然,很少有不知所措的时候,但齐平对他殷勤备至,却让他十分为难。他清楚齐平是福利院的捐助人,也认为自己只是陪齐平在这座城市里转一转,但悄无声息地,齐平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