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反感地摇头。她们化学课同班,可凯莉连她名字都懒得叫。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另一个珍问。
“不清楚。”
“你确定?大家都知你们关系不错,你真不知道?”
雨寒冷冷答:“我同他并不熟,请别搞错了。”
凯莉刚想再说什么,却被珍打断,“算了,谢谢。”两人匆匆离开。
爱丽丝不久后赶到,“那不是公主的人吗?”她指着她们的背影问。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样叫她了?”
公主是纱曼塔.杨的昵称,爱丽丝一直很抗拒,说上高中还叫公主,l的都特别恶心,谁知她也叫顺口了。
“她们来干什么?”
“打听狄伦的下落。”
“你告诉她们了吗?”
“我不知他在哪里,也不关心。”雨寒犹豫了一下,“爱丽丝,狄伦.赖斯特不是什么好人,在ne时,他对我说了十分过份的话,今早还用你威胁我......这人太有问题,以后最好离他远点。”
“什么?”爱丽丝听得一头雾水。
“他预言我会遭遇到不幸......他说如果我不听他的,你也会跟着遭殃。”
爱丽丝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说:“雨,谢谢你告诉我,我听你的,往后尽量跟他保持距离。”
“谢谢你信任我。”
“唉,真可惜,我还想请他做我的舞伴呢。看来舞会只能只身一人出席了。”
“不是还有我吗?”
“你是好,但我想要男朋友啊,男朋友!!!”爱丽丝突然仰头大叫。
图书馆内零星的几个人都转头看过来,雨寒颇难为情,可看好友又回复平日活泼灿烂,没忍心说什么。
——
舞会是任何阶层的高中都不会缺少的节目。圣乔治这种名校的舞会自然更豪华,壮观,奢侈,因经费从不是问题。
家长互相比着捐钱借机炫耀财富,幼稚过子女。
雨寒童年留下阴影,十分抗拒这种场合,但对爱丽丝心存愧疚,努力忍耐下来。
爱丽丝自然是兴奋不已,晚饭几乎没碰过,抱着化妆品在房间飞来飞去。
“雨,这个颜色适合我吗?”她拿一管粉色口红在唇边比。
“有疑问多数代表不好。”雨寒笑答。
“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实话实说不让我出丑,”爱丽丝眨着闪亮的眼睛,“我知道这颜色不适合我,这是买来送给你的。”
香奈儿秋季最新的117号,配雨寒白皙的皮肤和黑色头发几乎完美。
“哇!我的眼光真棒!”爱丽丝雀跃地叫。
爱丽丝的心意让雨寒感动,可是,那时她还并不真正了解,一生中能遇到一个真心为你的美丽而感到光荣的女性朋友,多么难得。
舞会八点正开始,九,十年级的学生们带着千奇百怪的妆容往歌德式教堂走去。从芭比娃娃到吸血僵尸,仙女到南瓜,无论可爱还是艳丽,恐怖抑或搞笑,都有人尝试。
这一届的舞会有个“歌剧魅影”的主题,为配合宏伟壮丽的巴黎歌剧院,学生会决定舍弃大会厅,选择气氛较为阴暗的教堂。
也不知他们如何做到,教堂一夜间改头换面,长凳讲台通通不翼而飞,庭外的树木挂了成千上万串的小灯泡,如漫天星河密密麻麻点亮天际。教堂里面则只用蜡烛,几百根蜡烛扑动闪烁,配着乐队演奏的宫廷舞曲,阴森而凄美。
爱丽丝这大浪漫主义者兴奋得无言以对,目瞪口呆,喃喃重复:“喔,我的上帝,我的上帝......”
她的装扮是埃及艳后,一个像傻瓜一样张着嘴的埃及艳后,不少同学看了偷偷笑话。
雨寒拉着爱丽丝去拿杂果賓治,避开众人的目光。
水晶酒钵里装着五颜六色的香甜饮料,雨寒盛了一杯,递给爱丽丝。
“嗯,美国哪里都好,就是太古板,这要在欧洲,肯定加酒精助兴。”她喝了一口道。
雨寒笑著摇摇头,为自己盛了一杯。
管风琴奏起“歌剧魅影”的主题曲,在巨大教堂中回响,凄美又诡异。
灯光黯淡,可雨寒还是一眼就看到凯文——黑色燕尾服,黑斗篷,白色面具遮住半边脸。无人比他更适合“歌剧魅影”中的幻影。他的妹妹纱曼塔是“阿拉丁”里的公主,湖水蓝的阿拉伯服装尽现出玲珑有致的美好身材。
一如既往,他们被一群人包围,光芒万丈的中心人物。
相比之下,雨寒觉得自己卡通巫婆打扮简直幼稚又可笑。
“他们要不就一双一对,要不就一大帮人,都没男生过来跟我们攀谈。”爱丽丝埋怨。
“总会有的。”
“早知这样,我应该随便找个班上的矮冬瓜。”
雨寒但笑不语。
爱丽丝勉为其难地又等了一会儿,将果汁一饮而尽,说:“可恶,我要走一圈物色人选,你在这里等我......碰到好的也会给你带一个,别走开。”她笑著消失于人群。
雨寒无奈,为自己续了一杯果汁,不自觉的,目光又飘到凯文那儿。即使被朋友千拥万护,他对谁都温和有礼一视同仁,这样的少年,很少见。
“你就算看到两眼瞎掉,身体变成石头,他也不会注意到你。”一个冷峻的声音突然在雨寒身后响起。
狄伦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那儿。
他做中世纪巫师打扮,深蓝色丝绒袍子的帽下,似不是真人般魔魅的面孔。
雨寒抿了下嘴,用充满警惕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