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凤听了,不禁笑了,说道:“冰涵,不要瞎想了,龙在哪儿都是龙,耗子在哪儿都是耗子啊!只要你用功,在哪儿念都是一样的。”
路冰涵直摇脑袋,摇得额头上的一排刘海直晃。她说道:“妈,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教育问题也很重要啊。再好的千里马,没有伯乐发现它,也是白费。”
陈熙凤大体知道千里马的意思,便问道:“冰涵,那你是千里马吗?”
路冰涵轻轻一拍自己日渐饱满的胸脯,回答道:“妈,你女儿我何止是千里马,我是万里马才对。活在这个小村子里,有一种珍珠埋在沙子里的痛感。只要离开沙子,进了艺术宫殿,我一定会光芒四射,万人瞩目。”
路冰娜笑道:“这冰涵的学习成绩提高多少看不出来,这口才可是愈来愈好。”这话引起了大家的哄笑。
吃完饭,路冰涵就缠着韩枫问道:“姐夫,你回来买什么给我?”脸上是欢喜,是开心,充满了青春的甜蜜。
韩枫笑道:“还能少了你的东西吗?”于是就把准备好的唱片与衣服拿给她看。
路冰涵先是拿着衣服,对着镜子比了又比,还问两位姐姐自己好看不好看。
路冰琪说道:“小妹越来越美了,要把姐姐压过去了。”
路冰娜则笑道:“好看是好看,不过嘛……”故意拉长了声,吊她的胃口。
路冰涵好奇,忙追问下文。
路冰娜缓缓地说:“你这人嘛,没得挑,非常中看,就是不知道中用不。”
路冰涵放下衣服,挺了挺胸脯,信心十足地说:“那还用问吗?小妹我当然是天上的太阳,又中看,又中用。”
众人听罢笑了,都觉得路冰涵的比喻很特别、很新鲜。
路冰涵又拿起那些唱片反复观察着,越看越喜欢,说道:“姐夫,还是你知我的心呢,知道我最喜欢什么了。这些唱片真好啊,县城里还真没有。什么时候再上省城,我得看个够。”
路冰娜说道:“冰涵,等你考上大学吧,那时候你才有资格过轻松的日子啊!”
路冰涵将唱片抱在怀里,说道:“那还要几年呢,太漫长了,命运对我也太残酷了,真受不了。我真想对着天空大叫,真想对着月亮抒情,真想踢一脚,将老掉牙的地球踢飞,这样才痛快。”
路冰琪听了点头,说道:“小妹,你的想象力丰富,思维特别,如果找个地方深造一下,应该可以变成才女诗人。”
路冰涵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要当什么才女诗人呢,我要成为财女,什么时候一掏口袋,都能掏出大把大把的钱来。”
路冰琪皱眉道:“冰涵,不要那么俗气,世上有许多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呢,你可不能信仰拜金主义。”
路冰娜则说道:“冰涵,你以后要是真成了富婆的话,可别忘了你二姐、二姐夫啊。”
路冰涵听了高兴,拍了拍裤子,说道:“等我有了钱,你们想吃啥,想穿啥就说声好了,我有求必应。”俏脸笑成了一朵花,彷佛她现在已经是有钱人似的。
韩枫笑道:“冰涵,那时候只怕你早就不认识我们了,只跟有身份的人来往。”
路冰涵坚决地说:“那绝对不可能!我路冰涵无论是高中生还是女富翁,都会按着自己的良心做事,绝不势利眼,绝不无情无义,绝对构得上人字的两撇。”
一直微笑倾听的风淑萍笑了,夸奖道:“冰涵,这话说得真好听。咱们路家人就应该这么说,也应该这么做,可不是直着脖子瞎哼哼。”
路冰涵嘴一歪歪,说道:“妈,我又不是猪,哼哼什么呀?我才不会哼的。”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哄笑。在笑声中,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愉快,都体验到家庭的和平之美。
之后,路冰琪上班去了,路冰娜跟着陈熙凤做家务事。这路冰涵闲着没事干,就缠着韩枫出去溜达。
韩枫问道:“冰涵,难道你没有作业做吗?怎么这么清闲呢?”
路冰涵笑呵呵地说:“作业自然是有的,不过,我晚上回去做也是一样。凭我的速度跟能力,做点作业还不是轻松愉快吗?”说着,拉着韩枫的胳膊往外去。
韩枫被她缠得没法子,就说道:“好吧,好吧,咱们去溜达。可咱们上哪儿呢?这农村里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除了平房就是山岭的。”
路冰涵转着黑溜溜、亮晶晶的眼珠子,俏皮地说:“我都想好了,咱们去公园玩。”
韩枫一头雾水,说道:“你们这村里什么时候建公园了?位置在哪?我怎么不知道呢。”
路冰涵脸上露出嘲笑之意,纤纤玉指点着韩枫,说道:“你看你,这就老土了吧?我什么时候说公园在村子里了?告诉你吧,我所说的公园是在县城里,建成没有几天。我跟同学们去过一次。”
韩枫唔了一声,说道:“原来是那儿啊,怪远的,不去了,还得进城。”
路冰涵已经知道晚上陈黛林请客的事了,便说道:“远什么远啊?晚上我表姐不是要请客吗?你嫌远的话,那就别去了。”
韩枫说道:“这可是两个问题啊。”
路冰涵胸有成竹地说:“你想,咱们去逛公园、逛好地方。逛累之后就去找表姐,正好吃饭。反正今天也得进城,早去一点没有关系。”
韩枫一想倒也对,就说道:“真不知道你表姐怎么把咱们几个人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