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一见到颜秋便非常的喜欢,少年长得眉清目秀,说话又斯斯文文,最难得的是他干起活来还有板有眼,像样的很。
这一日,林瑾瑜的店面开了工,她正指挥着工匠如何装修时,便听见外面有行人吵闹道:“你们看,那个是南疆藩王邬海伦的仪仗队啊。”
“是啊,那个邬海伦可是守卫南疆的王爷,手中掌控着不少的兵权啊。”
“听说他这次进京取了一个美丽的王妃回南疆啊。”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右相府的三小姐。”
几人嚷嚷完后,便听一中年妇女感叹道:“哎,真是个苦命的丫头啊,谁人不知那个邬海伦是个狂暴之徒?”
“说的也是啊,她这一去,此时看来风光,但是前途却是未卜的啊。”
此时又有人附和道:“嗯,我听说那个邬海伦前面所有的王妃都被他玩儿死了啊。”
“哎……”
林瑾瑜在听了这些对话时,眉头微蹙,她立在店面前,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虽然这件事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就是林瑾玲自己造的孽,但是作为女人,她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舒坦。
思索间,邬海伦华丽的仪仗队已经缓缓行来。
林瑾瑜不太想看见这样的场面,遂准备提裙进入店内。
然而,她刚一跨步却听林瑾玲的声音从华丽的车辇中传了出来。
“瑜妹妹,姐姐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竟是连句送别的话都没有么?”
本来围观的人就很多,听邬王妃这般说话后,围观的人群皆朝着邬王妃的视线望了过来,一旦有人看见林瑾瑜时,人群又炸开了锅。
“天啊,这就是相府那个有名的四小姐么?”
“听说她被人轻薄了啊。”
“是啊,她怎么还有脸出来?”
林瑾瑜顺了一口气,既然林瑾玲当着众人的面都唤了她了,她素来也是个有涵养的人,自然不会这般不讲礼貌。
她转回身,看向那华丽的车辇,林瑾玲已经在婢女翠儿的扶持下走下了马车。围观的人群瞬时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来。
林瑾玲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朝林瑾瑜走过来,那感觉像极了凤临天下。
林瑾瑜立在原处,因为今日想着要装修,她自然穿了一件行动自如的衣衫,那衣衫没有华丽的装饰,看起来十分的质朴。而林瑾玲则穿了一件百花穿蝶千色锦袍,宝珠璎珞缠满脖颈,她头梳繁芜凤髻,上戴牡丹金簪,额前戴着一条金色的链子,眉心处吊着一颗绯红的宝石,一举手一投足,似繁花盛开。
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处,完全就是云泥之别。
“瑜妹妹,姐姐马上就要南下了,你竟是连半句话都不赠给姐姐么?”林瑾玲看着林瑾瑜,一双眼眸之中盈着泪水。
林瑾瑜看着她,这个女人真是太会唱戏了,倘若生在现代,奥斯卡影后非她莫属。
她微微朝林瑾玲颔首,说道:“姐姐南下,可要注意身体,万事小心。”
林瑾玲闻言,扬起了墨黑的黛眉,她唇角一扬,露出魅惑一笑:“这个姐姐自然会注意的,姐姐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的。”
林瑾瑜看着她的神情,只觉这样的林瑾玲看着太过陌生,林瑾玲虽刁蛮不讲道理,但是,她的骨子里却是清纯的,而今的林瑾玲,完全可以用妖媚来形容,她是一夜之间就变成妖女了么?
她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甚好,姐姐一路平安。”林瑾瑜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她与这个林瑾玲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好讲。
林瑾玲朝林瑾瑜缓缓一笑,随后对着翠儿说:“翠儿,我们走吧。”
转身之际,那个猴急的邬海伦已经蹿到了林瑾玲的跟前,他见到林瑾玲时脸上堆着笑:“王妃,本王扶你。”
“好……”林瑾玲的声音轻柔而温软,让那坚硬的铁石都能化作绕指柔。
林瑾瑜看着相携而去的二人,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幅画面很诡异,看样子这个邬海伦倒是对林瑾玲不错,可是林瑾玲那模样看着真是让她觉得别扭。
林瑾玲在邬海伦的搀扶下上了车辇,放下轿帘之时,她脸上的媚态一扫而空,露出的是比往日要阴险万倍的神情,她银牙暗咬,发誓道:“林瑾瑜,我用我的生命起誓,这一生,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我一定要让你尝试到人世间最痛苦的折磨!”
她微微打起了轿帘,看向了骑马在侧的邬海伦,心里想到,这个邬海伦,她也一定不会放过他,有朝一日,她定然将他千刀万剐!
华丽的车辇缓缓前行,拥挤的人群随之而去,林瑾瑜的店门前瞬时空旷了许多。
“小姐,奴婢怎么觉着二小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听雨从店内走出,在林瑾瑜的身旁站定,一脸奇怪地说道。
林瑾瑜秀眉蹙紧,回道:“我也觉得她很奇怪。”
“早知如此,那日在群芳殿她就不该伸脚挑衅,她真是胆子大,曲念湘和林瑾珍是什么人?都敢去惹?”
林瑾瑜闻言,忽而心下紧了紧,想起那日听雨也牵连其中,她转眸对听雨说道:“听雨,你没什么事的话少出后院儿,我出门时你便跟着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