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何为喜爱?”燕桓反问。
秦悦茫然扬起脸,她……不知道。今日白薇对她说,“燕桓素来骄傲,便是连心事也不会泄露半分。不如你来对他挑明,若是他承认,你顺势要求他脱了你的奴籍,从此便可平步青云。”
秦悦愕然,白薇不仅医术过人,更是智谋无双!
“若是他不承认呢?”秦悦疑惑道。
白薇翻了个白眼,“他若不承认,我马上从这里跳下去。”此处是楼船的第三层,跳下去便是食人的茫茫海域……秦悦未曾想到,白薇竟是这般自信。
秦悦有些紧张,“殿下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阿吾驽钝如彘!”燕桓说罢,却是将她往怀中一箍,不由分说便低头堵住她聒噪的小嘴。
“这样的回答,阿吾可是懂了?”他舌尖用力,挤入她紧锁的牙关。
“若我说喜爱,阿吾是否欢喜?”他十指用力,揉捏她纤细的腰身。
秦悦因他的连番亲密失了神,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承认了,他喜欢她!
“本王的问题,阿吾怎么不答?”怀中的少女身子绵软,望向他的目光满是难言的震惊之色。
“阿吾以为,何为喜爱?”他重复道。
“我……我不知道。”秦悦有些茫然。
“日日想同阿吾在一处,阿吾不在的日子,本王很想你。”燕桓的声音沉稳而清晰,“这便是喜爱。”
“我的回答,阿吾懂了么?”他又问。
秦悦点头,“懂了。”
“本王喜爱阿吾,阿吾心上欢喜么?”燕桓盯着她的眉眼,等待她的回答。
与其说是欢喜,不如说是欢喜过后的忐忑。原来他喜爱她呀,可他喜爱的,究竟是乖巧温顺的阿吾,还是她北齐管氏女的身份……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姓名、过往。可是她不敢说实话,因为他曾吩咐赵辛探查北齐公主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悦怎么会忘记,他留她在庆元王府的原因,一是为了牵制公何宇,二是令管氏麾下十万赤羽军群龙无首,形同虚设。
“本王的喜爱,阿吾敢不敢承受?敢不敢回应?”燕桓步步紧逼。
如果回到一年前,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北齐小公主,她会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他道:“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我是谁?”
她想承受,也想回应。可是人存活于世的很多时候,命运都不曾掌握在自己手中。无法选择出身,无法庇佑父母,无法反抗屠戮,无法选择她将要遇到怎样一个男子,令她辗转反侧。
“阿吾时常在想,杀我父母的是北齐国君,若我弑君叛国……”
“阿吾下不了手,本王可以。”燕桓答。
秦悦知道他说到做到,他可以兵不血刃地杀人。
“可……若是如此,我便与迟荣一样。”秦悦垂下眼睑。
“阿吾时常在想,若是有朝一日齐楚狼烟四起,我到底应该站在哪一边?”秦悦尽量放松语气,神色中却仍然是沉重的叹息,若不是玉屏郡主嫁入赢都,此刻仍是战事未休。况且从南楚出嫁的,不过是郑国公鲁之敬的女儿玉屏郡主而已。史上所有的宗姬出嫁,都只是强国安抚弱者的手段之一。
虽然秦悦不肯承认,但是这一路南下,楚境的富庶、城防守御、制海能力、火器应用等皆强于北齐。而凭借一个郡主换来的短暂和平,又能维持多久?
秦悦继续道:“若我为了一己之私挑起战事,倒是连迟荣都不如。至少他会维护他的国家,我却会令我的国家生灵涂炭。”
她很少这样一本正经的回应他,他知道她年纪虽小,心却很大。
燕桓一语不发地看着她,她的眸子中是难以抉择的挣扎,她没有回答他,他已经听到了答案。
她不敢承受,也不敢回应。
若是她真的只是他的阿吾该多好。她的阿吾,既令他喜爱,又令他心疼。
燕桓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秦悦抬眸看他,却见他的眸子里噙着笑,“阿吾没有撒谎,本王很满意。”
自从上午那一番不欢而散的谈话之后,秦悦便未曾见到燕桓。因为周闯带来的,还有连江城大大小小的政务,皆需要他亲自定夺。
秦悦仍然记得,她初至连江城,城主颜禄新亡,由通判岳少书代为操持政务,那岳少书隔三差五劝他早日纳妾。彼时军政大权皆由胡宗林一手把持,便是连燕桓的内宅之中,也少不了宫里派来的眼线。他看似什么也没做,可是秦悦知道他的雷霆手段。不过一个多月,连江城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庆元王的私属领地。
若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南楚奴婢,是否也会如那些爱慕庆元王的婢子一般,为他的相貌和气魄所折服?
秦悦不由嘲笑自己,她怎会肖想起家主来了?
她曾说过,“阿吾自知体胖貌丑,恐污了殿下的眼。”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嫌弃她的?
及至夜色渐沉,玲珑端了一碗温热的牛乳给她,秦悦一股脑地饮了,却是疑惑道:“殿下为何要我每日喝牛乳?”
玲珑年纪尚幼,听到她这么一问,小脸儿红了红,“我只有悄悄告诉阿吾姐姐……”
究竟是何等见不得人之事?
“姐姐不在府上的那几日,殿下曾问过白薇姑娘,女子……那隆起处……如何才能饱满丰盈。”玲珑一字不差地模仿道:“白薇姑娘说,多食猪手、木瓜、牛奶、酒酿……配合按摩手法,效果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