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随便拜拜吧,不是说心诚则灵?真心诚意的三拜下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念着佛祖保佑,完了就赶紧站起来让给下一个人。
等我往后退的时候,却猛然意识到,刚才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菩萨保佑我今年拿到全奖吧!
我迷惑地看着如来佛那俯视众生的超然的微笑,内心却无比震惊。这真是我所祈望的吗?
在杭州过夜的这一晚,许凯不知从哪儿打听到附近一家有名的迪斯科舞厅。
居然在我们酒醉饭饱后睡了一小觉后,半夜一点来敲门,带队去跳舞直到他们凌晨三点关门!
天哪,好久没这么发疯了!
幸亏我们还年轻,第二天一早七点起床的时候,居然还一个个精神抖擞,好像随时准备再去通宵一晚上。
两天下来,去了灵隐寺,走了九溪十八涧,访了龙井村,逛了冬日的西湖,又吃了杭州大大小小的面馆和特色餐馆。
晚上的火车从杭州回申市,终于撑不住了,人人都蔫嗒嗒地闭目养神。
我和余安琪相互依偎着,随着火车的震动晃得东倒西歪。合着眼小憩,车轮跟铁轨接触发出的哐啷哐啷声显得格外清晰。
不经意间,听到她喃喃地说,“小米,回了申市,你把你所有gre的复习资料包括读书笔记都给我。”
我从半睡状态中惊醒过来,她的眼睛还闭着呢。我幻听了吗?
我摇摇她,“琪琪”。她没有睁开眼,嘴角却浮起一个微笑,“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虽然开始晚了点,总比永远不去做的好。先准备起来再说吧。
我们是一个专业毕业的,我成绩又不差,没理由你能做到的事,我做不到。”
我心底駦的升起不安来。印象中,余安琪就是那种吃吃喝喝,要男人顺着的典型大城市的女孩子。
大学时周围那么多人都在考g考托,她一点也不为所动。如今,夹在彭栎和那个老男人中间,反倒想起出国来了?
“琪琪,你要资料的话,我是没问题的。申请的那一套东西,包括散文和推荐信的蓝本,我都可以给你。可是,你是认真的吗?”
“目前是。做起来再说吧!”她突然睁开眼看着我,“你是真打算放弃了,死心塌地地跟着麦琦吗?
要是能和你一起去,哪怕晚个一两年,我也是愿意的。你要是去了,我就一定想办法到那边同你会合。”
我一时语塞,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转头看着已经完全漆黑的窗外,内心却翻江倒海地琢磨起来。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现在,连一向懒懒散散的余安琪都开始折腾了。我呢?
回去办公室上班后的第三天,我拿了填好的几个学校申请表和刚在楼下银行开好的美金支票去复印,迎头撞上dy。
她一边站着和我随口聊了几句,一边注意到了复印机上吐出来的材料。
她顺手拿过一张去,粗粗掠了几眼后,一脸震惊地看向我,只问了一句,“他知道吗?”
我简短地答,“不知道,不要告诉他。”
dy的眼神里,理解加上深深的担犹,“要是真成行了,你打算怎么同他交代?”
我紧盯着这印出来的一页页纸,心早已扭成了一团,那上面熟悉的英文字母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触目惊心。
用尽全身力气,硬是把就此放弃的念头逼回去,我哑声说,
“成不成我没有把握,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不想为了一个不可知的未来,牺牲现有的快乐和温暖。”
dy拍了拍我的肩,再没有说什么,叹了口气走开了。
一个星期后,我赶在所有美国学校一月底的截止期前,寄出了重新申请的资料。
☆、r8_3
快到新年的时候,林天悦托带东西的朋友王林果然到了申市,约了小年夜前一天见面。
因为我们公司还在正常上班,他就表示可以到西郊来一起吃个午饭,顺便把东西交给我。
王林个子不高,剃着平板头,戴着顶鸭舌帽。和一般大城市男人的文雅精致不同,他看上去很随意,颇有些在美国大农村待久了的味道。
很自然的扯到林天悦的身上,谈到我和林天悦从高中到大学的友谊,谈到他怎么在fl的h大附近的教会活动中认识同是申市来的林天悦。
谈到他在美国的这些年,怎么读的书,找的工作,直至最近拿了绿卡,终于可以回来探亲了。
原来他是学建筑的,毕业后和大学女友结了婚一起出的国。可是那女生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没法适应美国留学的清苦生活,不过半年就离了婚打道回国。
我听了他的经历唏嘘不已,每个去留学的人,背后的故事,大概都值得写本书。
国内的人普遍羡慕那些出了国的,像这种大学的恋人结了婚一起出国的事,初听时总是很动人。
故事永远以“他们结了婚一起走了,从此在美国快乐的生活”为结束,可是现实生活终究不尽是童话中王子与公主的美丽人生。
以后呢?许多鲜亮表面背后的牺牲,个中的无奈辛酸,以及无数悲剧性的结尾,却很少有人去探究。
人们往往只相信自己愿意看到的一面,而选择性忽略种种不尽人意。
我的留学申请自然也是免不了的话题,看起来林天悦跟他很熟,他似乎已经听了不少我的故事了。
他问道,“我听林天悦说,你很犹豫要不要再申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