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明日清晨再安排一场,对于齐国兴修水利之事商讨出一个结果。
鉴于辩论未结束,而东山书院的弟子来南山做客,师兄弟们自然不会放弃如此出游的好机会,七师兄提议带着陆子冉一行人去后山参观,两人一拍即合,于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众人自是皆大欢喜。于是乎,便有了众位学子山野游玩的一幕。
按理说这样的情况,我身为女子,应该有些自知之明,不参与其中的,奈何今日去的还有胜雪公子,本姑娘思及兰儿姑娘霸占了我的琴。
两相对比之下,实在不忍心独自而归让魔音入耳摧残,遂答应了七师兄的邀约,与众位师兄弟们一齐欢欢喜喜地登山去了。
走了大半的路程,七师兄便已然显得体力不济,我调侃道:“七师兄整日里养尊处优,这才走了多少路程,便已经快要趴地上了,徒让东山书院的弟子笑话我们。”
我说这话自然是本着调侃而去,殊不知此行攀山实属本姑娘体力太好,虽然众人没有像七师兄这般将累字挂在脸上,大都已是强弩之末了。
“你还笑,若不是你提议去山顶看白鹭,我能累成这样吗?”七师兄丝毫不避讳他的体力不支,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嚷着死也不往上走了,“你还说我,没见到胜雪公子也没跟上来吗?也不知道洛阳谷神医给你吃的什么灵丹妙药,耐力见长啊。”
我没有来得及喊冤枉,环视了一圈,欧阳宁确实没跟上来,最终,本姑娘将眼神定格在了陆子冉身上,大概只有这厮知道他的下落吧。
陆子冉摊开手,道:“长生姑娘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欧阳师弟去了哪里,他只说要去抚琴,我就让陆离跟着去了,左右是出不了意外的。”
“抚琴,胜雪公子好兴致,出门还带了琴?”我疑惑。
“钱松应该带了琴吧。”陆子冉回首,望着看不见尽头的山路,叹了口气。
一段对话就此结束,鉴于七师兄死活不肯再往山顶爬,本姑娘看白鹭的愿望只得做罢。
七师兄寻了处平坦的地方,当做众人休憩的场所。虽然没了山顶的冰湖与翩翩起舞的白鹭,但这地方有山有水有树,倒也算得上清净乐土,傍晚时分,看不到日落西山,烧火烤野味也算是一大乐事。欧阳宁带着陆离与钱松缓缓而来,这家伙倒真是享受,真的搬了把古琴随行,以至于大家忙了半天,全让他坐享其成。
以陆离的身手,抓几只野味不在话下,周康表哥自告奋勇下河捉鱼,七师兄搬来两年前偷偷藏在树下的一坛酒,胜雪公子拨弄着琴弦为大家助兴,如此,小型聚会便也凑成了。
陆子冉笑得一脸骚包,道:“早就听闻孟夫人的手艺名震宋城,子冉相信长生姑娘的手艺也不会差,今日有幸,劳姑娘辛苦烹饪了。”陆子冉哪里是在夸我,分明是想吃白食,真是师兄弟一家,全都是懒人。
不过,这么些年来,有胆量吃下本姑娘亲手做下的饭的人,实在太少,本姑娘不介意顺水推舟。“子冉师兄不嫌弃就好,长生乐意帮忙师兄烹饪。”此时的我,大概已经能脑补出陆子冉吃烤鱼的画面了,那场面,惨不忍睹啊。
与此同时,周康表哥、七师兄,并所有白鹭书院的弟子皆以同情的眼光看向陆子冉,让他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话说自作孽不可活,兄弟一表人才,为何要作死呢?
我看像坐在对面的欧阳宁,问道:“公子有刀吗?”
“嗯,”欧阳宁抬眼看我,继续拨弄着琴弦,淡淡回道:“钱松带了。”
在钱松将匕首送到我面前时,我们两人的对话大抵就停止了,众位师兄在低气压中纷纷离场,火堆前不远不近地坐着两人,气氛更加尴尬了。
可是欧阳宁不发话,本姑娘自然也不能先开口,于是乎,一人旁若无人地抚琴,另一人不抬头地削木棒,在摩擦声中,孟姑娘的动作愈发专心了。
大功告成,我将手中的木棒拿来观赏,实用,大气,而不失美观,简直是一件艺术品。“公子,这个,给你。”我小心地递出木棒,生怕尖锐部分伤到了他,在欧阳宁接过木棒的同时迅速低头,道:“公子可以开始烧烤了。”
“宁,多谢孟家小姐。”我不敢抬头,自然看不见欧阳宁脸上的笑意,只顾着低头去削另一根木棒,然后想着给陆子冉烤出一条怎样味道的烤鱼。其实,味道是谈不上的,除了咸味,大抵只剩下焦味了,毕竟谁出门在外会带上一堆调味料啊?
更何况这条烤鱼还是出自孟长生之手。
孟姑娘继续和木棒作斗争,欧阳公子却已经从河边清洗了野味,掏出大大小小的调料罐子来了。在我愕然的眼神中,欧阳公子解释道:“出门的时候觉得可能会留宿,便让钱松随手带了些调料来,不想真的用上了。”
刚刚是谁说出门在外没人带调料的?本姑娘呆住,真的有人对生活这般讲究,还有那个钱松,简直就是出门必备的万能口袋啊,要什么都有,若是有朝一日兰儿能像钱松这般堪当重任,本姑娘自然不会把她留在小院里接受琴谱训练啊。
同是宋城中人,同年同月同日生,为何差距就这般明显呢?本姑娘疑惑不解。
言归正传,解剖鱼身着实不在本姑娘的能力范畴之内,而此等小事自然不能麻烦胜雪公子,本姑娘心一横,便将陆子冉送来的鱼放在了木棒上,反正也不是我吃,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