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或鄙夷,或轻视,或看好戏的一张张脸,顿时想起了刚才的一切,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忙趴跪在地上求饶道:“嬷嬷恕罪,小的也是气晕了头,以后再也不敢了。”
何嬷嬷享受着水漾的按摩,闭上眼睛。吴姑姑也只得趴在地上求饶了半天,不敢起来。
等何嬷嬷觉得头部轻松起来,水漾的手了也停了下来,恭敬地问道:“嬷嬷觉得好些了吗?奴婢今天受了伤,没什么力气,而且嬷嬷今天是第一次,按摩时间不宜过长,等以后奴婢每天帮你按上这么半个时辰,保证以后头痛再也找不上嬷嬷。”
何嬷嬷看了一眼瘦小且长了冻疮的手,说道:“没想到这么个小人儿,还有这么巧的一双手,泡烂了怪可惜的,以后就到东园帮忙熨衣服吧。”
水漾连忙跪下,磕了个响头,抑制不住喜悦回道:“谢嬷嬷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看着自己能够主宰别人的生死,何嬷嬷很高兴,又抬头对吴姑姑道:“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这园里的小姑娘,交给你不是让你成天打打杀杀的。你也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就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说这话时根本没有想到,当初之所以让她做管事,就是因为她的暴虐压得住这帮小宫女。
吴姑姑惶恐答道:“奴婢刚才也不知道怎么鬼迷了心窍,自己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鬼迷心窍,我看你是疯了,你还是先在觉门思过三天,要是疯病不发作再说吧。”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另一位华嬷嬷又把西园的宫女管事都给训了一通。又对另外两位管事姑姑敲打一番才将吴姑姑给关押到黑屋去了。
☆、无常
在西园其他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水漾淡然的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去了东园。东园的宫女都是二十出头熬出来的人,于人情世故处理方面更得体些,一位自称张小娟的宫女,将水漾领到了最西边挨着茅房的一间房道:“其他房间都住满了,就剩下这间,何嬷嬷特别交代,这三天你不用干活了,好好养伤,只每天下午去何嬷嬷房中按摩一次即可,三天后就去熨烫室,那里的人会教你怎么做事的。”
“谢谢姐姐,妹妹刚来,什么都不懂,如果有什么忌讳还请姐姐提点一二。”说话之间,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将事先准备的钱袋放进了她的手心里。她捏了捏,里面最少也应该有400文吧。一般宫女月钱是一千文,但是但作为最底层的宫女,经过层层盘剥到手的有二百文就不错了。一下子就可以多出两个多月的收入,脸色明显好看多了。还从腰间拿出了一盒已经用过了的冻疮膏递到水漾手中,笑道:“果然是个懂事的丫头,这冻疮膏拿去用吧,我们可都是伺候主子衣裳的,手要是不干净,弄污了可就是大罪过了,好好养养你的手。”
“谢谢姐姐,姐姐您真是大好人啊。”水漾一脸感动至极的模样取悦了张小娟。她又多提了一句道:“这间房间以前住了一个老宫女,已经60多岁了,上个月末刚刚去世,算是寿终正寝,我们啊,是怕睹物思人才没人想着住进去,妹妹可不要怕,人不都有这么一天的吗?”原来是刚死过人,古人迷信,所以有所忌讳,自己一个人住更好。水漾作感动状:“谢谢姐姐关心,家里的奶奶去世后,姐妹们多,我们也就住她房间了,娘亲也说,奶奶会保护我们的,叫我们不要怕。我相信屋子的原主人也已经去天上享福去了。”
“果然是个懂事的,那你先收拾收拾。”张小娟还有活要做,也不愿踏进那间屋子。
“那姐姐慢慢忙,等我这边收拾停当就去帮姐姐。”
张小娟客套几句就走了。
推开门,一股老人的酸腐味扑鼻而来。窗户也不知被糊了些什么,让本来就十分昏暗的房间,显得更加阴森。水漾先去开窗,半天才发现是被封了的,估计原主人身体不好,见不得风,而且这窗子太老旧,所以不如封住了。
但这屋子需要透气,水漾只得找东西将其撬开了,把上面糊的破布也全部撕掉,整个窗子也只剩下骨架了,估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得找新东西做个窗帘挡风。
屋里除了一张破床,一个破衣柜,和梳妆台,什么都没有。床上的棉絮更是腐烂的不像样子,衣柜门也是开的,梳妆台上更是什么东西都不剩,估计这里有用的东西早被拿光了吧。幸亏把自己原来的所有东西都带了过来。水漾决定将这屋里原主人的东西都烧了,因为若是原主人若是因疾病死亡,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消除病毒的方法了,忙活了半天才将东西屋里家具全部清洗一遍,又堆在了屋晒太阳消消毒,将所剩不多又不能用的破棉絮烧毁。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大扫一番,已经到了下午了,准备去伺候何嬷嬷,就见张小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你昨天晚上可是去了夕寒宫。”
水漾心一悸,强自镇静道:“回姐姐话,我昨晚确实去送了衣服,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水漾平静的样子,张小娟也安心了些道:“昨天夕寒宫守宫的四个太监溺水死了。宫正司来了三位公公,现在要你去问话。何嬷嬷也去了,你快些吧。”
水漾被带到了前厅,三位穿褐色太监服的太监,其中坐在上首的是一个白胖的中年人,由何嬷嬷作陪。另外两位坐在东侧,嬷嬷后面是几位管事姑姑。
何嬷嬷眼神严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