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沙发上望去,那人换了昨晚的衣服,新穿了洁净的白衬衫,端坐在沙发处,对着打开的笔记本和茶几上成山的文件,他微微低头,很有耐心地一页一页翻看着。他把他的金丝边框眼镜放在茶几上,并不戴,除却眼镜的眼睛更显深邃,阳光从背后笼罩进来,整个人越发显得立体了。
依然缓缓收回视线。
实在无聊,和他自然是没什么话题可聊,依然只好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却又慢慢睡着了。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和敲门声让她悠悠转醒,她慢慢坐起来,却不见安瑞林的身影。茶几上的笔记本还亮着,应该没走远。她的针头已经拔了,手背上留着止血纱布。这一觉居然睡得这么沉。
门口的敲门声止了,门把转动,来人提着果篮和鲜花,自己进来病房。
“依然。”
清脆悦耳的声音,轻轻地唤着依然。来人也并不等依然回答,自顾自地越走越近,熟门熟路地将鲜花和水果放下,又踱步到病床前。
是她,安瑞林的表妹,她的大学同学,李忆如。
她应该特意打扮过了,精致的妆容,微卷的及腰长发,高跟鞋在房间里“嗒嗒嗒”地步步有声。
虽说两人还住在同一个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