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书含笑道:“田叔放心,我有分寸。”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一个巨大的贸易市场。
叶君书定睛一看,乍一眼以为见到以前看过的国界边境的那种交易场地。
不过这个市场看似杂乱,实则十分有序,划分了一个个十几平米大小的格子,充作摊位。
从上往下俯瞰,应该就是一个个大小一致的方格子,而他们就走在那条线上。
叶君山和南承和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到底是半大的少年,还不会掩藏情绪,满脸的好奇止不住,到处张望。
叶君山一个个摊位扫过,偶尔看到感兴趣的,就停下来看一眼。
不过他没透露出想买的信息,摊主基本上招呼一下就没怎么说话了,反而热情招待那些挑选东西的。
田管事见叶君书一路看过去,又没买东西,不由问道:“叶少爷,您是想买什么东西?”
“不急,先看看再说。”叶君书看看那些明显带有外域风情的人,问道,“田叔,你对这个小南坊了解多少?”
田管事虽然不怎么来这里,但是小道消息还是了解一些的,他道:“每年从各地跑商的商人,都会在春初秋末将他们从外域廉价买来的药材、动物皮毛、稀罕的物品等汇聚到小南坊交易,毕竟这里是大夏最繁华之地。”
“待商人们将手中的货物清空出去,也会买下大量的丝绸布匹、茶叶、瓷器等物带去外域交易,一般常年跑商的商队,都会有固定的合作商,互相买卖,赚取差价,实现共赢。”
他们刚好赶上时候,小南坊一般一年开两次,这是今年的第二次,商人们在一个月内清完自己的货物,随后过个好年,来年开春继续带货上路。
跑商啊!叶君书感叹下,这行的确是个暴利,基本上胆子够大,基本没有赚不来钱的,只是利润越大,承担的风险就越大。
叶君书不可自抑的想到当年宁愿被打断腿也要出去闯荡的小伙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自当年一别,再没音讯,即使想知道对方的近况,也无从得知,叶君书想到伯父伯姆他们愁白的发丝,苍老的面容,一时之间心绪复杂。
算了,别人都家事,他也无权插手,叶君书抛开烦恼,专注眼前。
这个交易场的确够大,叶君书走了大半天,还没走完一半。
他心里有数后,就开始问价了,他主要是想找布匹的货源,自然是盯着这几家摆着各种布匹样本的摊位看。
至于外来的那些稀罕物品,叶君书只等着找到货源后,再买些物美价廉的小物品给孩子们就好了,至于更多……
他现在花销得太厉害,银子不剩多少了,能省则省,想着等以后有钱了,再来淘淘宝就好了,反正小南坊就在这里,随时都可以来。
不过他问了几家,给的最低成本价还是超出他的心里预算。
他看过前掌柜的进货成本,相对来说,高太多了,没什么赚头的话,这生意也白做。
可惜估计那是熟人价,或者是合作多年才给的价格,叶君书哪怕承诺长期合作,也砍不了多少成本。
正在发愁间,忽然听到后下方的那条道上传来一阵喧哗吵闹。
叶君书转身看一眼,似乎是发生了争执,不少好事者过去围观热闹。
一直跟在身边的小山两个,已经跑过去看热闹了,叶君书便走过去,不过人太密集了,便没挤进去。
他身高较高,踮起脚看了看,能看到争执中的两人,那个背对着他的彪形大汉,揪起一个八字撇胡子的精瘦男。
“……你真要毁约?”
八字胡哇哇叫嚣,己方的打手似乎想上前,但被大汉的手下制住了。
“再问一次,你收不收?”
八字胡被揪住也不惧,“不收!还想强卖不成?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方,你们敢对我做什么,你们马上就会被赶出小南坊信不信?”
凡是敢在小南坊闹事的,基本会被坊主人列入黑名单,禁止再进入。大汉显然也知道这点,强忍着怒气,“我们跟你家老板签订过合约的!”
“跟你们签合约的,那是前老板,我们现在的老板可不认这份合约!”
八字胡咬重前和现在几个字,嘴上连连冷笑。
大汉气得手上青筋暴起,“我们可是和你们商铺签的!不是个人名义签的!”
“那又如何?我们老板说不认,那份协议,就没用!”
“你!”
“够了,大勇,算了。”
忽然一道低沉的年轻声音插了进去。
“昊哥,可是……”
“既然人家已经撕毁协议,我们再强求也没用。”
大汉顿时红了眼眶,忍了忍,颓丧的将八字胡放下来。
八字胡理理衣袖,仰着下巴道,“还是叶二当家的讲理,咱们都是替人做事的,上头什么决定,我们下面的,只能照办是吧?”
“趁现在还有几天努力卖货,你们说不定可以找新的买家。”
青年人虽不欲惹事,但也不低声下气,他冷笑一声道, “当然,只希望你们将来不会后悔。大勇,我们走!”
叶君书听了一耳朵,就听到了个大概,似乎是一个商队原本和京里的一家商铺签了合同,进行合作,让他们商队带来他们需要的货物,结果等来到京城,那家商铺已经换了掌柜,新掌柜不认那份合同,拒不履行合约,商队的货物就此滞销了。
所以说啊,做生意的风险太大了,一个不注意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