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峻岭想起那只猫,笑了说:“猫儿会不会打嗝我不知道,会跳是真的,一跳起来有多高,你都想不出。”
她挑起眉毛说:“原来猫儿会跳,我今天才知道!那猫儿会叫不呢”
许峻岭刮她鼻子一下,把猫儿会跳的故事讲给她听。她听了说:“知道你就是这样个人,长也长不大,猫你也要去欺负它。”
夜深了,凉气从窗外一阵阵透进来。她关了窗说:“瞌睡了。”
许峻岭说:“你赶我走我就走。”
她说:“谁赶你了”
许峻岭说:“你不赶我,我今晚就不走了。”
她说:“你敢!”
许峻岭说:“你说你敢这两个字后面是问号呢还是惊叹号,是问号我就不走了,我有什么不敢,还用问”
她摇着手说:“不是问号,知道你是敢的。男人你让他坏他有什么不敢的。”
许峻岭说:“除非他有什么病。”又说:“你只管睡到中午,我去唐人街买菜,做了好吃的叫你。”
她说:“谁有你那么大的福气,天天闲着!我还要去学校上机打作业呢。”
许峻岭点了自己鼻尖说:“我好大福气,天天闲着,你讽刺我吧”
她连忙说:“我都瞌睡糊涂了,别生我的气!”
许峻岭摸了她的头说:“睡吧,睡吧!”在她额上吻了一下,顺手把灯熄了。走到门口,停住了,想着是不是就在这:“g.”
许峻岭把门锁轻轻拧住,把机关打横了,带上门出去,在外面推一推,能够推开。回到房里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老惦记着那张能推开的门。翻身起来,裹着毯子在黑暗中幽灵般地走过来走过去,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晚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也不能对自己就这样残忍。”又想:“还不知以后会怎样呢,自己在加拿大又没一条出路。”
反反复复想了很久,又披了毯子摸到厨房喝了冷牛奶,推一推那扇门,从门缝中往里面瞧,一片黑色的寂静,也看不清什么。回到床上坐在那里缩成一团去想,想不明白。又到水房里洗个澡,穿着短裤,披着毯子,推开那门往里面张望,终于推了门进去,悄悄走到她的床头,在椅子上坐了。
许峻岭俯下身子去看她,均匀的鼻息声在夜中听得分明。他嚅动着嘴唇,心里似乎想说什么。外面泛着的微光照着她的脸,恬静,安详,乖孩子似的。许峻岭轻声叫一声:“张小禾。”她没有反应,他坐在那里犹豫好久,终于平静了,悄然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