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走出去的男男女女,有的深沉内敛,有的冷漠狡诈,利益与yù_wàng能将所有人牵动在一起。难道连面前这个无比美丽的少女也是如此吗?
灵均轻轻打了个响指,厚重的衣袖尚能显现出几分飘逸来:“我只是个普通交易者,你和我交换的信息,不会增减一二,放心,我虽称不上识大体,但是绝对不算个笨人。”
刘复之略显轻佻的笑睥着她:“看你身体轻飘,你懂得楚地舞蹈?”灵均轻轻笑道:“和你这个‘忍辱负重’的复国者一样,家里逼着学的。不过我本来倒对这个有几分兴趣。”她轻轻勾勾眼睛:“你若是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试着跳给你看怎么样?”
刘复之耸耸肩:“罢了,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倒是更疯狂了。一个个都是吕太后、邓太后、孝成赵皇后。”他有力的手指敲敲桌子:“那么你也要知道,即使拿出有价值的消息,如果我觉得无趣,我还是会抛弃,现在给你个机会,提出你的条件吧。”
灵均心中细细思索一番,试探着开口:“请将京中势力告知一二,另外,我是向来不要那些小道消息的。”刘复之淡淡喝了口茶:“太子已立多年,温文怯懦,尚有皇长孙在侧,太子妃亦是贫贱出身。最受皇帝宠爱的两位公主是飞凤大公主与飞鸾二公主,二人本来要按皇子公主排位,却被皇帝单独下旨并称‘二艳’,可惜二位公主多有嫌隙。大公主这个人嘛,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二公主性格可谓是横行霸道。宰相支道承多受盛宠,私卫绯炎郎横行京内。不过支道承与大公主似乎多有不睦…小姑娘,我已经特殊多赠送你一条了。”
灵均细细思索着,不由得暗恨这人说话机巧实在是高,虽然听着很有道理,但是几乎都是春秋笔法又点到为止。她冷不丁抬头,暗黑的瞳子中幽深无比:“那么御座上那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刘复之微微张口机械动动眼瞳:“你还是真是问些刁钻问题,皇帝那个人向来无人敢多说就几句,只知道他似乎极信奉道教,热衷于青辞。真是的,无聊的皇帝就只会做这些…”一个信奉道教的皇帝?呵,如何让她相信这样的人,多年前不知道为何杀了她的身生父母,任凭奸相误国叛国却听之任之,明明曾经可以攻取西辽却半路缩回上雍。灵均低着头思索半天,一抬头发现这男人正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支细细的烟斗,在升腾的雾气中眯着眼睛看她晦暗不明的脸。灵均将纷乱的思绪收回脑中,淡淡想要起开唇,却发现嘴唇早已经干涸。刘复之轻轻推了一只瓷杯子:“别着急啊…慢着来。”
灵均轻轻啜了一口茉莉香气,轻轻抬头:“我就来卖一个有趣的消息吧,赵国中有人与党项嵬名族通好。相关人物,周乾。”刘复之眼睛一亮,唇角肌肉也紧绷起来,连烟斗也顾不得抽:“小丫头,这可不是玩笑。”面前的少女忽然亮闪闪的睁开眼睛,颇为神秘笑笑:“别担心,这还是开始呢。那么我问你,姜妙仪与姜节,这对男女你可认识?”刘复之忽然皱了皱眉:“这个问题也太刁钻了些,这两个人仅仅在反叛案中有过踪迹,但已经死亡已久了。不过有趣的是,姜节是男子有功名在身。这个姜妙仪是个女子…竟然也有功名在身。”灵均心中忽然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一直以来一种极深的yù_wàng喷薄而出:“难道说真的有女子像萧别古一般为官?”刘复之颇感兴趣的敲敲烟斗:“我说小姐,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你以为这些女子都是白身?没有权贵压身,你以为她们怎么走上朝堂的。更何况那些花架子里面没有几个有用的。能够白身获取功名的人少之又少,她们的背后都是交错的权利。”
灵均看着他半响,刘复之几乎身上要被他盯得汗毛竖起。她忽然抬头露出一个过分开朗的微笑,与前面的那种谨慎气息异常不符:“这是我的第二个交换条件,刘公子,你的资料要更新了,因为赵国马上就会诞生一个新的女官吏!”
花花在黑暗打了个哈欠,张开手臂抻了个懒腰,身体可真累啊。她惊声而起,忽然想起一旁还有客人在。怎么办啊,今天本来是我的chū_yè,为什么我会突然睡着了!
她左顾右盼的找找,忽然发现那双仍旧明亮的双眼轻笑着看着她:“可是醒了,你这一觉可是睡得舒服了,放我自己在这儿孤孤单单的找了本破书看。”花花看着自己平整的衣衫,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她急忙翻开衣衫,发现自己身上无半点痕迹。花花忽然“嗷”的一声干嚎出来,弄得姜灵均一口茶没喝好又喷了出来:“我说姐姐——不是,姑奶奶,你又怎么了!”
花花嚎啕大哭:“都没有客人愿意点我,我都二十多了还是处子,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竟然睡着了!”灵均一口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真是不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连妓子之间还要比拼是不是处子,北地的女子就这点还更加豪气一些呢。她抚着花花的脸好一阵子安慰:“你想想,今天若是我点了你,你既然已经开戸,以后还怕没人要你?我教你一个办法,保准你以后客源不断…”她附耳到花花耳边,一阵子轻声嘀咕。花花听了之后有些害怕:“这会不会不好啊。”灵均勾勾手指冲她笑笑:“怕什么,谁要是问你,你就说安玄告诉你的,我好歹也是西域的大客商啊。”
孤竹在下面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