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位兄长很是高兴,便和他谈了几句入席。
一旁的女罗一露脸,整个院内的声音立刻紧张了起来,吞口水的吞口水,脸红的脸红,要不就是一脸呆愣相的蠢鹅。姜楚一直接将她交给杨羽之:“姐姐,我这妹妹就拜托你了。”女罗仍旧冷着脸随着杨羽之到了内堂。
按理来说,灵均乃是官吏,可身为女子又是后辈,本应该去内堂陪着新娘待嫁,偏偏一进屋子便几乎没法向前走。
她忽然想起了道反那日可恶的笑意,说会赶上好大一场戏。
这可不就是一场大戏么。
好不容易休沐几日见不到聂懿了,没想到他现在正正好好坐在堂中自斟自饮,仍旧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朝廷之中近来多传她和聂懿有些首尾,怨不得这些人都直愣愣的看她。
想来也是,他也算女方的堂叔,又在京中为官,来也是正常的。
好在她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崔恕在一旁大力挥舞着手臂笑着看她。
灵均看着在一旁与众人寒暄的父亲,便想要向崔恕那边走。
可是不知为何,聂懿忽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灵均疑惑不已。
聂懿淡淡的瞥了瞥一旁的仆人,直接将她拽到了一旁的座位上:“你挡住我添酒了。”
仆人点头哈腰的添了酒,灵均莫名其妙的被安坐在了聂懿身旁。
两人坐在此处倒像是与宫中一样,一个在案头处理公务,一个在窗边看书。那日檀郎忽然闯进御史台中对着聂懿打量半天又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可是聂懿也并未多问。她心下感叹,此人倒是不见慌乱的时刻,又总是目中无人的模样,着实是个奇人。
四周都是窃窃私语与炽热的目光,灵均露出一个阴森的笑意,众人打了个寒颤。美人再美,奈何太毒,又闻得此女在御史台与刑部大狱的行径,直接凉进了心中。
灵均暗暗扫视一圈,心中却有些遗憾,齐维桢没来啊…
前几日他们两人不欢而散,她自己一琢磨话说的太无情了些,本想道歉几句却也见不到他人在。
她怎么忘了,这人回来后要继续做带刀侍卫守在皇帝身边的。
过了半天,纤细的指头落在灵均身上,她抬头一看,却是父亲。
姜楚一看了看一旁的聂懿,似乎脸色不好:“你去后堂吧,我坐在这里,正好你看着女罗,别让她那个脾气冻到客人。”
灵均心中疑惑,爹这是怎么了?她也并未多想,只是听从父亲吩咐去了后院。
她回头一看,姜楚一与聂懿皆是一身青衣坐在一旁,只是气氛极其怪异。散去了心中的疑惑,灵均便跟进了后堂。
杨羽之一看她神情藏着些尴尬,倒也仍旧笑脸相迎,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微笑的,灵均心中猜想,杨羽之对她感情还挺复杂的。若是当初自己老老实实的嫁进来,不管好坏她们现在已经是婆媳了。就算是及笄礼上杨羽之也为她做足了面子,那时候怕是还抱着指她做儿媳妇的打算。可是自己中途入仕,听她对萧意娘的看法,也定然觉得松了口气,没娶到自己的这个怪人。
伸手不打笑脸。
灵均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道了几声喜,杨羽之倒是一笑:“多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果然是越□□亮了。”
灵均看着一旁那些端坐的大家小姐也是回礼:“恭喜杨姨了,自从您去外道前见了几次,我与您也是许久不见了。”
杨羽之说着点点头:“你现在身份毕竟不同,还是坐到前院去吧,同你父亲在一起不要紧的。”
灵均连新娘子的影子还没见到,心中其实是颇有些不甘心的,奈何杨羽之似乎与自己不太想牵扯上关系。她心中苦笑,看来杨羽之真的不喜欢女官。
令狐家的那位离婴小姐倒是仍旧活泼开朗半点没有厌恶,笑嘻嘻将她送了出来。她绕过长长的回廊,自己自在找了个地方休息半响,便看到嘲风屋檐下探下来一个脑袋,原来是令狐道反嘿嘿笑着翻个了身子:“你倒是清闲,婶娘不愿意留你了吧。”
灵均歪在一旁闭上眼睛假寐:“你不是跟着迎亲去了吗。”
道反耸了耸肩:“我一向不喜欢这些场面,便在半路上快些回来了,他陪着聂桢在后面呢。”
哦?原来聂桢是送亲之人?想着聂桢那凶巴巴的碎嘴模样,灵均不禁笑了出来。
道反歪着嘴角露出坏笑:“你还能笑的出来?齐维桢可是带着圣意来了哦,加上聂懿,小姜大人的两个绯闻对象和未来的‘岳父’大人坐在一起,场面可热闹了。”
灵均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所谓“准岳父”
新娘子欢欢喜喜的迎了进来,新郎官儿穿着低调的绯红礼服,并非明艳的正红,倒是和令狐释之低调的个性很是符合。
一年多不见,他倒是更加成熟稳重了,一张沉静的脸微微晒出些麦色。据说北道的风和光很受推崇,本地不少人都爱去城外照阳。依照令狐释之这深沉城府,他若想要得民心,必定要与民同乐。
灵均心中嘲笑自己,当官当出了惯性,看到人就分析他的手段。
再将目光移到客桌一面更是热闹。
聂桢送了人来坐在了亲友一桌,可是气氛却怪异的很。
姜楚一垂下眸子不吭一声,左右手旁分别坐着聂懿和齐维桢。
灵均可以肯定,父亲生气了,可是她着实不知道父亲为何生气。
齐维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