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索一阵风来一阵风走。大伟和冷烈一起收拾着碗筷,沉默不语。
厨房那边的窗正好能看到楼下被电网缠住的马路。冷烈在那站了会儿,看着大步流星朝旁边超市停车场走过去的瘦高身影,半晌忘了呼吸。
一直憋着气,等那人开着s_ao红色的小车窜上马路,顺着路消失不见,他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连带着在自己心上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这就是即将19岁的冷烈,在第一份工作没有后考虑了一周多的结果。先把旧事处理完,再放空自己,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开始新生活这件事情,听着挺高大上的,可他打听了一下,在这个土生土长了快19年的城市里,没有文凭也没有推荐,不做和音乐相关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出苦力干一些端盘子刷碗或者送快递打杂的事儿了。
不过……生活就是这样。冷烈觉得自己的眼睛恍惚了一下,赶快眨了眨不让温热的液体流下来。谁特么让自己生在一个爹妈都不靠谱,谁都指望不上的家庭。往乐观的方向想,这样的家里,没出一个辍学后混街斗殴抽白面的反社会,已经算是幸事了,还期待什么!那都是奢望!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晚安。
第17章 第十七章
回家后的索焰足不出户多半周,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先是在床上躺了两天,冷烈那天的话对他来说就跟重病患者听了医生不好的宣判一样。
他还以为那人辞职是要和自己一起玩儿乐队呢,没想到人家的安排里根本没有自己。
巨大的失落把这段日子里的兴奋压了个没边儿。
躺到第三天,他躺不住了,不是因为浑身酸软,而是突然想起了冷烈那天在录音棚排练室里弹琴的神情。专注到忘我的样子,若不是真爱假扮是扮不出来的。
那种神情让他想起来就没办法死心,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豁出去再不要脸一次。
他猛地翻身打开手机,先给排练室打电话包场一个晚上。然后又打给大伟请他来帮忙,并且庆幸自己有眼缘不错无论男女都要留个号码的习惯。
他们都知道冷烈热爱音乐,没有音乐他就没了光泽,和同龄人比除了一张帅脸简直堪称了无生趣,而要勾起他对音乐的热情也很简单,就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毫无顾忌地放肆一次,看到自己真正能做的就行。
两人在电话里编排了半天,大伟终于觉得排练室这种地方确实有存在的必要。他这几天看着除了打磨吉他什么都不做的冷烈,也挺伤感的。冷烈在弹琴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天赋浓到让自己都跟着瞎着急。
“行,那我八点左右带他过去,就说是看别人演出?嗯,行我知道了!”大伟挂了电话,撒丫子往家里跑,琢磨着怎么在四十分钟里把晚饭弄出来。
冷烈的琴基本上已经打磨地差不多了,等粘合胶水干了之后,再喷上漆,装上弦应该就能试试了。他从茶几下面抽了张报纸,拿笔写写画画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然后打开手机准备定制旅行线路。
他还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呢,最远也就是去100公里外的县城泡温泉,还是被老张、万二、大伟他们拉着一起去的。
现在终于有机会给自己一个大假出去放松一下,却发现世界很大,很茫然。他在旅行app的首推自助游的列表里翻找着,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起身。
“哎哎哎!”大伟提着菜进厨房,“快来帮忙,今晚上咱们早点吃完有事儿呢!”
“你成天往外跑,哪儿那么多事儿?”冷烈不情愿地放下手机,起身去厨房。
“给你说,今晚有一个特劲爆的表演!”大伟说完轻咳了两下,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咱们一起去!”
“不去!你要忙,叫外卖得了。”冷烈拿了一根刚洗好的黄瓜咔嚓咔嚓地啃起来。
“不行不行不行!”大伟手里加快了点速度,“绝对让你终身难忘!”
大伟为了避免菜没洗完就被冷烈生吞光了,索性把人推出厨房自己一个人忙活。
晚饭后,大伟连哄带骗地把冷烈推上出租车。
司机问地名,大伟没敢说,怕冷烈听出猫腻半路上跑了,就含含糊糊地说了个距离音乐学院还有两站路的地方。
车子发动,狭小的空气里冷气显得有些不足,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
大伟就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冷烈突然觉得倒是个机会把压在心里的那些误会澄清一下。
“大伟哥?”冷烈清了清喉咙说,“对不起啊。”
“什么?”大伟锁了手机揣回口袋,一脸疑惑地看冷烈。
“虽然我辞职了,也没办法让你通过展鹏的路子去参加比赛。”冷烈刻意表现出一种很随意的语气。
“你……”大伟愣了一会儿,才说,“你不会是以为我嫉妒你才从展鹏那儿离开的吧?”
“不是吗?”冷烈问。
“当然不是,那种活动你都不感兴趣,凭什么我要上赶着贴啊,”大伟说着笑了,转而又换上严肃的神情,“你从那儿辞职,不会也因为我吧?”
“不是吗?”冷烈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喝醉酒的时候可是没少骂我。”
大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揉着鼻头解释:“我……特么喝醉了还不是逮谁骂谁?”
“行,”看大伟这样子是真没把那事儿放在心上,冷烈也放松了一些,微笑着,“不记恨我就行。”
停了车,大伟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