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润喉,憨笑道:“也无什法子,不过是讨了个巧。魔君当时只是给我派了个任务,让我给天君的寿宴捅个篓子,让它不能安稳进行下去。我就寻了个小宫娥给收买了,允诺她若是将那鹤清碧逸给下到仙者的舞衣上,就在魔宫里给她寻个好差事。”
说到这鹤清碧逸四个字,茵陈的脸色不由地变了变,扯了扯嘴角勉强道:“也就是说,我在凌霄殿上晕倒是因为鹤清碧逸?”那看样子,自己的毒应该是解了?
听茶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茵陈的肩膀,安慰道:“然而我太高看那个宫娥了,没想到她连仙者的衣裳都近不了身。幸得那夙妺仙子使唤那宫娥去将她那鲛绡做的舞衣拿去给仙者穿上,好在舞毕后借此羞辱仙者一番。于是那名小宫娥就将我先前给她的鹤清碧逸给涂抹在那件舞衣上。”
茵陈困惑,她素日里与夙妺也无什交情,也不过是偶尔在桑淮宫里打个照面,莫不是因此心怀嫉妒?可这夙妺不是向来清心寡欲,不与红尘招惹是非,一心修仙论道,怎会嫉妒她,还因为桑淮?
茵陈沉思了会儿,得出个结论,那就是这夙妺仙子被桑淮星辰可鉴,日月可辉的真情给打动了。这个好消息有必要让桑淮知道,兴许还能诓几坛桃花酿回来。
听茶静静地端详着一脸若有所思的茵陈,沉重地问:“莫不是那夙妺仙子与仙者结怨已久?”
茵陈干巴巴笑了笑,正襟危坐,示意听茶继续。
“我一向是个信守承诺的魔,等我回去找那宫娥时她已经自己中了鹤清碧逸的毒,挂在树叉上一命呜呼。我虽是魔,但还是知晓得寻个仙给她收尸,就去了最近的月华宫中找了太上老君。结果我就这么一说,一干人等兴师动众带着几名天兵也跟着去了。到那时我寻个空给溜了,恰巧看见仙者在的宫中无人看守,便进去瞅了瞅。”
顿了顿,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哪知我也高估了仙者的道行,中毒颇深,这太上老君那也暂时没有解药给解,我就将仙者顺路给捎回来了。”
茵陈算是明白了,左右自己这毒是听茶下的,也是她顺带给解了,自己是该感谢她还是感谢她呢……
而魔君谢苏洲这边,本着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思想,若是搅黄了天君的寿宴那也算是幸运,若是没捅出篓子也便罢了。毕竟缘分这种东西,讲究机缘。
哪知道这听茶居然从天界给顺道捎回来一个仙者,派人查了下底细,居然是西海神君那个抱蛋而生的闺女。这还得了!若是被西海神君知晓,还不来他这婪毓宫把顶给掀了!
想他魔君,威震四荒,想当年自己打碎锁妖塔定塔石,放出四海妖魔,眼皮眨都没眨一下,如今又怎会被他一个区区西海神君给吓着?
但那茵陈被抓来这婪毓宫着实让他心里悬了悬,还未做好心理准备,尚未想好如何打算。身边的谋士倒是帮他想了个法子,不如使个美男计。
虽说谢苏洲他向来对自己的相貌很有信心,但他却从未见过这个被虏来的仙者,倘若是个五大三粗地青龙,让他如何对着她那张脸吐出情话,使出美男计?
谢苏洲觉得他需要一些时日来接受这个提议,遂先把茵陈稳住,把她小日子伺候地舒舒服服的。他听闻凡间有句话说,想要抓住女人的心,得先抓住她的胃。
在经历了好几个月艰苦卓绝的纠结斗争,眼看拖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于是招来书童,教自己写了封文绉绉地情书。还特意挑了藕色的信封,信纸前一天晚上就放在熏香炉上,整整熏了一夜……
凡间有个传说,说是人死后在尚未踏上冥河的渡船前,会路过一家茶馆,那个茶馆开在冥河之畔,四周曼陀罗华包围着整个茶馆。茶馆设计古朴大方,里面有很多瓶瓶罐罐,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过路的游魂都会在茶馆前停下来进去看一看,没有人知道这个茶馆什么时候有的。
近些日子茶馆已许久未开门,一双修长的手推开陈腐的门发出“吱”地声音。茶馆的掌柜抬眸看了看门前一声皤然色素袍,身材颀长,四平八稳地少年。
什么也没说,继续拨算着算盘,清冷淡然道:“本店不做活人的生意。”
少年勾起一抹和煦若暖阳的笑,笑却不达眼底,“帮我找出魔界的大门。”
掌柜眼角下的泪痣在昏暗的店中显得黯淡,掌柜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本店不做活人生意。”
少年挑了挑眉,唇角依然带着一丝笑,“阿茵被魔族掳走了。”
掌柜拨算盘的手顿了顿,抬眼瞥了少年一眼,“反正在这里你也不是什么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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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魄
自那日收到谢苏洲的“情书”后,茵陈还是有些许担心受怕的,怕他接下来又会想出什么法子。诧异的是第二日谢苏洲就把设在她院子周围结界给收了,她甚是欣慰,不由感叹谢苏洲这招她很受用。
没有结界的束缚,茵陈的日子过得更加舒坦,每天都潇洒地出去转悠。今儿个后厨又出了新的甜点,忍不住多吃了几个,结果吃得太撑太快给噎着了。喝了好几口水也不管用,打着嗝就出去了。
她一向都是往与谢苏洲的住处,婪毓宫的相反方向去的,本来方向感就不好的她或许因为打嗝打得自己头晕眼花,一个不留神,往婪毓宫的方向去了。
越走越远,柳暗花明,绕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