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谁应该和谁在一起?”总是略带调侃的温暖眼神不见了,冰冷的视线比刀子还要锋利。鲁仪说:“区承朗,把笔记本还给我。”
区承朗真的慌了。
“鲁仪,我……”
鲁仪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了,她一把拽下区承,自己动手找。
“鲁仪,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欸,鲁仪!”
丢回去,鲁仪用冷得像块冰,却又激烈到像团火的声音说:“区承朗,要是你看不惯,你大可以像初三那时候一样,当做没有这回事,不再和我联系。”
区承朗愣了。
“初三?”
鲁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笨蛋!
※
现在的父亲是继父这件事,鲁仪从没对任何人说过。
至于她的亲生父亲,则是在初二那年和妈妈离婚了,之后就下落不明。正因如此,所以初二那年,鲁仪跟着妈妈搬回了省外娘家,学校那边也办理了转学手续。
得知消息后,区承朗一天到晚都黑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几千万一样,臭到不行,吓得大家不敢随意靠近,生怕被他抓住狂殴一顿出气。
只有鲁仪不当一回事,照常跟他说话。
“区小狼,想生气去其他地方生气,干嘛特意跑到我教室里来生气。”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经历,区承朗和鲁仪之间对于彼此称呼这件事特别在意,完全不允许对方说错。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区小狼”、“鲁小一”成了他们两人的代号,比起正确的名字,他们更加频繁地使用这两个称呼。
区承朗还跟小学那时候一样,个子几乎没有长高,在一群纷纷进入发育期的初中生当中,他就像是女生一样娇小。
他瞪着鲁仪,气呼呼地说:“鲁小一,你怎么对你的男朋友说话的?一般女朋友看见男朋友生气的话,不都该哄哄的吗?”
青春期的孩子在懵懂间渐渐萌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这时候的拥抱、牵手已经与小时候不同了,代表的是一种隐晦的、害羞的感情,带了点酸甜的味道。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男朋友,女朋友,这几个字蕴含的意义比之前多了一层更加蠢蠢欲动的窃喜。
但区承朗和鲁仪之间完全没有那种气氛。
也不知道是因为区承朗强调太多次了,还是鲁仪的态度过于冷淡,总之,周围的人对于这对名义上是男女朋友的情侣丝毫没有投以别样的目光,而是以一种看着调皮的孩子在过家家的怜爱心情默默守护他们的玩闹,以至于有些人有时候会产生错觉,以为他们全部人都在一起玩游戏,每个人都在扮演某一角色。
这一天也是一样,见矮小的区承朗说出这么霸道的宣言,旁边有人笑道:“对啊,鲁仪,你就哄哄你家承朗吧,他都黑着脸坐在这里整个午休时间了,要是你再不哄,大概他要哭了。”
“你才哭呢!过来,让我揍两拳……嗷!鲁小一!”
鲁仪收回敲人脑袋的手,模仿教导主任训斥人的口吻,说:“敢打架,信不信我先把你揍进医院?”
区承朗不说话了。虽然很丢脸,但是他就是打不过鲁仪。不过,他依然一脸的不满,那委屈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都快填满鲁仪整个眼眶了。
鲁仪盯着他看。
一分钟后,区承朗承受不住地收回了“怨恨”的目光,脸红耳赤地捂住自己的脸,大吼道:“不准看!”
鲁仪被逗乐了,咯咯地笑个不停,惹得区承朗脸都红到快滴血了,还在笑。
“笑笑笑,你就笑吧你!”区承朗恼羞成怒地对着鲁仪大叫,然后抓起桌面上鲁仪帮他修改的数学作业就想走。
“等等。”鲁仪拦住他,“我还有事想问你。”
区承朗怒目瞪视,口气很差地回道:“干嘛啦!”
“没干嘛,就是想让你把你家的地址写下来而已。”鲁仪把笔记本摊开,又放了一支笔在上面,轻快地说,“要不然,我怎么写信给你?”
这时候手机还没有普遍到连初中生也可以人手一部的程度,长途电话费又很贵,加之家里没有电脑,并且两人都没有上网的习惯,因此,写信就是他们保持联系最物美价廉的方式了。
区承朗错愕地看着鲁仪,等看见她眼底那熟悉的恶作剧光芒后,他猛然醒悟过来。
“鲁小一!”可恶,又被她耍了!
鲁仪笑着看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跟平时一模一样。
“区小狼,事先说好,如果我转学之后你成绩下降的话,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留下了这句充满威胁性的话之后,鲁仪就转学了。
到了新的学校,新的家,鲁仪还是一副优等生模样,几乎得到了所有长辈的喜爱,堪称典型模范。
只要那些长辈没看到她和区承朗的书信来往。
“鲁小一!什么叫做我活该!我知不知道我之前复习了多久?我可是熬夜熬了整整一个星期!我都这么努力了,最后考试考砸了难道你就不会安慰我么!!”
“安慰你什么?是安慰你临时抱佛脚抱错了,还是安慰你居然动用你那跟蚂蚁一样大的大脑?你平时如果按部就班的预习复习,怎么会考砸?都没有做好自己的学习,还敢和我抱怨,信不信我揍你?”
“暴君!暴君!”
只要是学习的问题时,鲁仪总是这么毫不留情,连一点余地都不留。
“鲁小一,今天身体检查,我长高了十厘米!!妈呀我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