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多灵气的一双儿女。”
“咳,惭愧啊,没尽到父亲的责任,长年都不在他们身边——-”无奈地轻笑,可父亲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我们身上。他想我们。
“来,大家入席吧。”主人热情地招呼进入宴厅。华丽简约的长方形复古餐桌,上面铺就着一面桌旗,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就象张开着热情的双手,拥抱着每一位就餐者,长长的流苏随风轻轻摆动,优雅如斯。
“紫上,爸爸上次带给你的合适吗,你们的礼物在车上看见了吗,慕夜——”相信,如果不是做客,老爸恨不得一手抱一个问个够。
每次,都这样。我们三个人见面,总是他不停的说,仿佛想要把所有积攒起来的爱语与关怀一次性给个痛快。当然,这也意味着,这样的见面是短暂的,看来,这个聚会后,他又要和我们分别。
我和慕夜已经很习惯了,有时候,我觉着父亲似乎比我们更需要这样相聚的安全感。为商者,特别作为一个超大集团的独裁者,父亲绝对有冷静的理智,精练的思维,可是,他每次见到自己的一双孩子,感性罗嗦地象个妇人,许久不见,他看着我们垂泪都不奇怪了。所以,他真是爱我们的。我和慕夜也很懂事,每次,乖巧地接受着父亲的甚至是娇腻的疼爱。
“收到了,爸爸。”两个孩子同时乖巧地点头,我们微笑着看着他,老爸眼睛都有些泛红了,幸亏,主人又说话了,
“公憬兄,听说令郎就读‘育霆’?”
“是啊,慕夜在‘育霆’。”不愧是交际场上的老戏骨,老爸马上稳住自己的情绪,微笑着回应主人,一派优雅从容。
“哈哈,真是太巧了,小犬也是‘育霆’的,看年纪,他们说不着还相识呢!诶?凯程怎么还没下来,客人都到了——-”他看向一旁的管家,说是嗔怪,眼睛里可一点儿责怪也没有哦。看来,这个路凯程在家也是个被宠上天的主儿。果然————
“爸爸。”说话间,楼梯上走下一位少年。
这是我第一次正眼看到他,是个美少年。单从眉眼的角度来看,他的细致不如慕夜,慕夜的贵族气韵,这个世间,恐怕少有。他比慕夜更冷漠,棱角分明的脸庞,形状美好的上挑的眉和睫毛下冷寂的双眸。看起来,心思深沉。
有意思的是,他一身白。
“凯程!快来,见过公憬叔叔。”他的父亲眼底是不掩饰的骄傲。我和慕夜交换了个眼神,气态优雅地随父亲起身。
“凯程,慕夜和你一个学校,你们认——-”
“我们认识。”见过长辈后,当他的父亲急于拉近年轻人的距离时,路凯程突然沉沉地开口,然后,看向我。奇异地,他的眼睛很明亮,“我还听说过紫上,她是个勇敢的女孩儿。”
锐利的光耀只在一闪。他朝我礼貌地点点头,甚至,微笑。
桌下,慕夜的食指碰了下我的掌心,我飞快地握住,紧紧地。表面上,一同礼貌地入座。
余光,我看见慕夜唇边迷人的弧度。沉静下来。
33
“慕夜,紫上,怎么只吃青菜,其它菜不和口?”大人们一直谈着自己的话题,突然,主人细心的询问。慕夜停下刀叉,微笑着摇摇头,“不是的,最近是我和我姐喜欢的一位老人的忌日,所以我们决定吃素一个月纪念他。”
“哦,原来如此。”黑道中人,重视这日子头,同时,也忌讳。主人淡淡撇下眼,看来有些扫兴。
我暗爽。
“哪位老人?”爸爸却很执着,他是要问清楚的,
“今村昌平!爸爸,他是我和慕夜最喜欢的导演。”我真挚地握住爸爸的手,眼睛里的遗憾真实而透明。
“他?紫上,我一直跟你们说,你们还小,不适合看他的电影。”爸爸蹙起了眉头。他一定在后悔,慕夜的母亲去世后,让我们接触到今村昌平的《猷山节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慕夜的母亲是此类边缘电影的忠实观众。
“不,爸爸,你不觉得今村的作品很有启示性?他认为人应当被放在与动物平等的地位上进行观察,‘生存下去’是动物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因此,人也该如此。就象《猷山节考》里,为了村落能够长久地生存下去,对一个村民做出任何残忍的事情都是不为过的。现实生活里呢,为了自我生存,使用****轻松结束另一个人的性命,也该不为过吧。”
慕夜注视着父亲,面带微笑,温和机灵的少年。我一直垂眼,教养良好地用刀小块儿切着盘里的素干,心里暗忖着慕夜这一番状似清净的话有多精彩。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清楚,此时这栋别墅里有多少人随身佩带着枪。
这可是黑道第一家族路家的主宅。
慕夜的调侃不着声色。主人的脸色如常,可此时稍显尴尬的冷场,依然突兀。奇妙的是,老爸此时到颇象装糊涂的不发一言了,由此可知,他宠儿女的段数不比那位黑道老大少。
“说的好。慕夜,学校的同学们都说你涉猎广,看来确实如此。对了,爸爸,今天听说慕夜紫上来家里做客,我还特意准备了一件小礼物送给紫上,听说她很喜欢看电影,今天他们又这么说,看来,这件礼物我没选错。”
路凯程突然开口。我心里咯噔了下,看来,他今天也有准备。
“是什么?”大人们全好奇地看着他从容地展开手边的画轴。
我沉下脸。是hdy的电影海报,这是今年最据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