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骑在她身上,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气不打一处来,辛彩妍抬手一掌,就朝许惜风脸上呼过去。直到这个时候,辛彩妍才明白,什么叫长着一张欠揍的脸。
一把将他推开,辛彩妍擦了擦脸上的黑布,无可奈何地起了身。可她撇眼一瞧,转眼之间,许惜风已是哭丧着脸,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看着他,辛彩妍就慌。难不成真是他被欺负了?还是她下手太重?他要是到少主那去告状,她水洗都不清。辛彩妍觉得,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花玉香也知道主人不值得怜悯,把剑一收,就安抚冤家道:“他就这德行!”
俩女可算找到了共识。她们都觉得许惜风确实是个!并且,是个欠揍的!抬头看了看花玉香,又瞪了许惜风一眼,辛彩妍正准备离开。可是这一看,辛彩妍心头咯噔就跳。
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变得脸青唇白了?难不成真被她打出什么毛病来?辛彩妍再细细一瞧,这回完了!很可能是打闹的时候,她不小心捅了他一刀!
许惜风站起来后,本倚着棵树。身上破烂的衣服又是很不起眼的深色,俩女都没太在意。可是没一会儿,他的身子因为疲软,还是向下滑了些。捂着腹则的手下面,布块红了一大片。
发现异样的时候,花玉香急忙过去查看:“怎么回事?”
第015章、臭味相投
许惜风似乎没什么力气说话,只可怜巴巴地抬起一个指头,直指罪魁祸首。13579246810那气势,就像被逮的逃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见人都说是他同伙。
“别看着我,是你自己往刀口上撞的!”辛彩妍有些无辜,却也不想推卸责任,只简单做了解释,避免和花玉香又打起来。
还说着话,嘶的一声,辛彩妍已经在臂膀上撕下来一块黑布,接着又是一块。看着光溜溜的胳膊上夺目的冰肌,许惜风那死气沉沉的双眼立马闪出了光芒。
两块布条往花玉香手里一扔,辛彩妍就道:“给他包扎一下。”
完了简单的善后,她转身就走。
“你叫什么名字?”许惜风问。
“你要是死不了,以后会知道的。”辛彩妍本就没打算告诉他,更何况,她也没心情说。
随口应罢,一个跃身,辛彩妍很快不见了影。
见许惜风的眼神有些呆滞,还落得一副惘然若失的样子,花玉香就急:“都什么时候喇?你还有心情搭讪?”
“她刚才不是还帮了忙的嘛,要是有机会,咱们得好好谢谢她!”许惜风咯咯笑了笑。
“把你伤成这样,你还谢她?”花玉香还说着话,就动手解许惜风的衣带。
许惜风愣了愣,衣领一紧,就问:“你干嘛?”
“你的血再流就没了!”花玉香怒目一瞪,因为着急,干脆就来了硬的。
俩人撕扯一阵,花玉香的心忽然一颤,徐徐就从主人身上摸出个皮壶来。那皮壶被刀划了个口大子,红了一大片。花玉香这时候才明白,许惜风一直捂着的不是伤口,而是壶口。
待将壶凑到鼻子前嗅了嗅,花玉香疑心就问:“果浆?什么时候弄的?”
“没天亮的时候备的,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把壶弄坏了。”许惜风尴尬地笑了笑。
“无聊!”虚惊一场总比真受伤的好,花玉香冷哼一声,看似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转身却暗暗舒了一口气。
俩人还在嘀咕,朱雀军的人就赶来了。
带兵的将领金斗满是个精明人,他一眼就看出许惜风没什么大碍:“末将保护不周,让殿下受惊了!他日到了月城,曾公公自会为殿下设宴洗!”
许惜风也不傻,一听就明白。七星军大都是史太公曾家和的人,曾家和又是密教的人,也就是云帝的人。
而袭击他们的朱雀军,想必拥有与曾家和抗衡的能耐。放眼南国,只有一个人,就是南国帝君张元虹。龙国与南国建交有些日子。当年出使关说的毛遂,据说与诺王走得很近。
许惜风也是无奈,大哥和二哥的党争,不仅把邻里的南国给扯了进来。没想到,自己才离开平乐城没几天,就遇上。
先帝广帝在位的时候,膝下皇子十人,唯独许立云和许惜风不喜政事。吊儿郎当二人组,也成为朝里人对他们最初的评价。凭借与新帝许立云的关系,许惜风就是不站队,别人也会认为他站了。
若再置身事外,许惜风觉得自己要走出南国,想必都很困难。既然避不了,那大伙就坦然面对吧。
掂量后,许惜风即客套道:“许某荣幸之至,他日必登门拜谢!”
话语间,许惜风悄悄摸出一张折好的银票,就向金斗满塞了去。他那动作很隐秘,花玉香甚至没看清票面的金额。
“贼人已被驱散,殿下可放心上路。末将到外头打点一下,先失陪。”金斗满得了好处,笑意更浓。
刚托词离开,他转身就揭银票查看。这一看,他当下就傻眼了。手上,竟是一张希通银号千两的金票,用的还是防水的皮纸。
金斗满任职明威将军以来,年中好处能捞不少。但他从没见过像许惜风这么豪爽的人。
“那可是金主,一定得伺候好!”快步走到外头,金斗满立马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干劲,前前后后就是一番布置。
许惜风和花玉香则慢悠悠地走在后面。见主人又费了钱,花玉香心情不是很好。一路上只低着头。
许惜风似乎看出了她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