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联盟的人来过!”曾家和面无表情道。
“区区一武盟,何足挂齿?”还说着话,忽地一愣,下属脸面已是惨白:“外头数百的七星军来回巡视,还有南堂的暗哨,竟能飞进来人?”
感属下已若有所悟,曾家和淡淡道:“若是数年前,本太公自不会把他们放眼里!若把密教当小人,那现武盟就是伪君!你说谁更难对付?也罢,只要他们不插手,这盘棋本太公还是有胜算的!”
国宴在即,太虚殿上,一全副武装的士官行过大礼,张口便道:“禀皇上,外城军近日异动频繁,多有向月城靠拢的迹象!”
“他们这次,又打的什么名堂啊?”张元虹道。
士官道:“练兵!”
“让他们练!”话峰一转,张元虹背手又问:“交办的事进展如何?”
“一切顺利!”迎着士官的回话,张元虹点点头,随手一挥,即将来人请退……
第109章、愚公一杯
国宴当日,满香楼内外摩肩接踵,近道亦是水泄不通。月城除了太虚殿,就数这地历史最悠久。
与此相关的传说,更为人津津乐道。先来神女登顶听风,又迎忠臣乐典死谏,还办天香品酒国宴,大事它真没少沾边。
楼座之上,曾家和从容歇着。对于打点过的事,他显然信心十足。时机到了,一言便可揭穿虹帝坑杀旧臣的劣迹。若虹帝在此发难,曾系正好再扣他一顶昏君的帽子。
凭借楚甜甜干爹的身份,助夏氏复国后,曾家和即可稳坐太上皇的宝座。朱雀军群龙无首之际,七星军只要稍行施压,曾系江山可谓十拿九稳!
一旦登顶成功,逆我者必亡。乱臣贼子,届时再好好折磨也不迟。只要这么一想,曾家和就乐,盼得老爪都颤。
铜锣一响,酒宴如期开幕。经海选后,寥寥数家入围的陈酿,座前品鉴人已各分得一小杯。
三两口,酒下了肚,曾家和的目光便落在这最后一杯祝家天香上。难不成祝家又拿白水代酒?
可惜今时已不同往日了!只要张系这么干,便会落得口实,正合了曾家和的心意。
笑罢,曾家和举杯浅尝,忽地一愣:“竟是精酿的祝家家酒?口感是不错,在南国确算极品!但仅此,天香之名还轮不上它!”
曾家和一饮而尽,再看杯底,果然还是个“御”字。想到虹帝为稳大局,特重制了一套酒器,曾家和便觉他多此一举。
只可惜,张元虹的面子,如今值不了几个钱了,还不如曾家和的!环视一圈,见品鉴者多是曾系的人,曾家和就想笑。
可是,他还没笑出来,一位曾系老人忽然扬了声:“南国天香,果然名不虚传!这衔头,看来还是祝家最合适!”
“什么?”愣了愣,曾家和张目再看,那马家酒的当家亦纵身而起:“对,祝家精工酒色香味俱佳,我马家是自愧不如啊!”
“怎么回事?”曾家和还没反应过来,堂下你一言我一语已炸开了锅:“对对对……祝家酒确实香!”
“混帐,你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曾家和终于憋不住,杯往地一砸,纵身就骂。
迎着曾家和这一声斥,堂下顿时瞠目结舌,曾系的人更是面面相觑。许惜风却没理会这老不死在嚷嚷的什么,凭借希通银号的手腕,他要上台念几句词是很容易的。
唯唯诺诺往台上一走,这黄毛怪张口便道:“这位老先生,您的意见可以先保留。堂下悠悠众口,您总不能挨个堵上吧?”
话语间,花玉香和京文阳已为围观的人分了酒。大伙一尝,口感果然好。祝家家酒,本是佳酿。今日所选,更是家酒中的极品。其余几家,一比就被比下去了。
“祝家天香!”花玉香躲在人群里忽地一喊,喝得正兴的围观者随即空杯高举:“祝家天香!祝家天香……”
“住口!住口!”曾家和听罢气急,长桌一掀又喝。
只惜,在悠悠众口之下,他的声音显得很小很小。
见时机已至,许惜风清了清嗓子,暗运了几分真气,便扬声道:“既然各位都这么认为,许某代表满香楼郑重宣布,获得此次南国天香美誉的是——祝家精工酒!”
“不可能!不可能!”踉跄晃了晃,曾家和眼珠子一转,就觉不妥。
三两步过去,随手拾起曾系之人桌上的祝家酒杯,翻转一看,他简直想哭——杯底刻着的竟是“曾”字!难怪曾系的人都说祝家酒好,原来都被蒙了!
“谁?谁这么缺德?竟敢乱用本太公的姓氏?”曾家和简直气疯了。
可他回神一想,还是不对。若假传太公的心意,为啥张系的人支持的也是祝家?蹬蹬几步,他抄起张系的杯底一看,发现上面刻的竟是“御”字。
甩了杯,曾家和就闹:“这次评选不算!祝家天香,明明应该是水才对!”
“曾太公,你老喇!”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曾家和的话。
曾家和回神一看,张元虹已从众而出:“酒和水都分不清,若让你继续任这史太公之位,恐怕难以服众啊!”
“狗皇帝,你竟敢耍我?”撕破了脸,曾家和也不避忌,指着张元虹劈头盖脸就一通责难。
张元虹听着也闷,这明明是风系的点子,锅竟让他来背?
念不是计较的时候,张元虹脸一肃,即孤注一掷道:“公道,自在人心!曾家和,你身为三朝元老,不思报国,反辱君主,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