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我的不是,段大少如今是人在花间走,片叶不沾身。”子叔笑了笑,一边随手整理桌上的文件,画稿。
段元希垂眸,视线正好对上子叔侧手方那张满是凌乱字迹的纸,嘴角的微笑不知不觉间慢慢收敛了,眼神也变得深幽。
子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不知何时飘到一帝的纸张,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在思考那暗中针对于氏之人时,不知不觉在那张纸上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眼神一闪,子叔伸手,若无意一般地收回了那张纸。
蔚蓝的眼眸深邃悠远,段远希看着子叔,眼中自有深味,段远希不是个会藏得住话的人,沉默了半晌,他幽幽开口,“你还在想着他吗?”
“叶许廷吗?子叔淡淡一笑,语调平静地说道:”没有了,我和他在五年多前就已经结束,又何必再念起。“
看着子叔沉静无波的脸,段远希又问道:”那你心里还恨他吗?“
拿起笔,轻轻叩着桌面,子叔依旧淡淡地微笑,“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他。”
“你也没有原谅他对不对?”
子叔手中的笔最后一声叩下,便静静地停住了。
许我,她才语气清淡地说道:那时候的事,如今想来,也不是一句谁对谁错能说得清的了。没有好好地把握,坚持少了一分,两个人注定不能走到最后。曾经以为不能原谅,但过去了这么多年,成为历史的感情,又何必再计较是否原谅呢?“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原意告诉他你不还在世的消息?“
眸色低垂,子叔应道:“他过得很不好是吗?知不知道我的消息又有什么关系?即使心有愧疚,再用不了多久,就会慢慢淡忘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多此一举?”
她平静地说着,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幽可不测的眼眸带着深沉的感情注视着子叔。
将一声叹息吞进口中,段远希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许久,才沉沉说道:“是,他的生活是人们以为得很好,但到底如何,也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
自从五年前,他们以为子叔飞机失事之后,他们三人便各自分散,再未相见。
但虽未相见,段远希却也时常了解叶许廷的消息。
他知道叶许廷的变化,也知道他真正的生活是如何。。。。。
段远希心中对子叔还有期盼,他并不想将拱手让给谁,只是于叶许廷,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不管曾经多少的变故,叶许廷再他心中,依旧是他的兄弟,而叶许廷如今的状况,虽不是他直接造成,却也是间接的原因。
而子叔,是否心中也真正再无他了?
。。。。。。
最终子叔还是应允了那个人。
只不过出发去新加坡的,除了子叔安排负责艺林服装公司的人外,还有她和十六。
段远希的一句话依旧盘旋在脑中,如果你当真对他没了感还必须,又何必再怕与他见一面。
年少对于轼轩,是交杂了多种情感的恋慕,未有开始,便已结束。
随首年龄的增长,这段青稚时代苦涩心酸的感情也同样渐渐清晰的脉络,如今想来,其中最多的更是她在孤独无助时期的一种渴盼。
而叶许廷。。。。。。
子叔轻轻垂眸,这个念在口中,舌尖依旧有几许回味的名字。
却是和于轼轩不同的情感。
他给过她一段人生中青正幸福的日子,也让她尝过了一次彻心的苦痛。
而他,也是她一生唯一真正爱过的男人。
对他,她从未恨过。
无法原谅,只因为当初爱得太深。
那么如今呢?
。。。。。。
再回到新加坡,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曾经以为淡忘的记忆,却在踏上新加坡土地的瞬间涌入脑海。
心头难以自抑的掀起波澜,有欢喜,有怅然,有难忘,有伤痛。
一件件却都那般清晰。
子叔心头轻叹,无论如何,她的自控能力依旧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好。
下飞机时,时间是清晨九点多。
尚未让艺林负责人联系对方,子叔决定先去见见叶许廷。她想先查查,他是否就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
如今的计划,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如何,即使条件再诱人,子叔也不想冒险。
十六驱车来到了枫蔺洒店旁边的总部大楼,停下后,子叔没有下车,而十六也没问原因,也静静地陪她坐在车上。
此时正是上班的时间,大楼里进进出出的皆是工作人员。
这幢大楼,曾经叶许廷也带她来过,还吩咐服务台的人,若是她来了,无需通报,直接让她上楼。
楼依旧未变,只是人,却已不若曾经。
心思徘徊,却在这时,身旁一直注视着窗外的十六,轻轻碰了碰子叔。
对上他那双深幽如夜的眼眸,在他的示意下,子叔侧首转向车外。
是她。
子叔微微屏住呼吸,凝视着那个从办公大楼里慢慢走了出来的男人。
记忆,完美地演出。
没有一丝遗漏和淡忘。
这到底是生命给人的惩罚还是奖赏?
只一眼,子叔便不自觉伸手抚上心口。
曾经以为再见他,已经不会再有感觉了,却为何时隔五年多后的今天,再见,却依旧会为之心揪酸涩。
他的脸庞依旧清俊如昔,只是脸上的沧桑感却如浓重的深山,眼窝处的暗青也深深镌刻着他的疲惫。
他的脚步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