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慢慢往御花园走去,脚步沉稳,身姿挺拔,却因为没有表情的脸而显出一丝冷漠。
在御花园转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乾隆,永璜皱了皱眉,想到了侍卫口中的可能,乾隆真的白日宣/ y- in 去了?
看来真的是他挑选的时机不对,永璜转个身,就要离开,却见乾隆从前方的小道上缓缓走来,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只一眼,就能明白其人身份,高高在上。
乾隆的脸色确实差得很,活像天下人欠了他百千万两银子,永璜看着乾隆嘴角那冰冷无情的弧度,忽然就笑开了。这好像是那夜之后,他和乾隆的第一次见面,短短三天,他却是在不安中度过,感觉格外漫长。而这一见面,却忽然打破了永璜心中的那一份恐慌,好像微微有了安心的感觉。
至少,乾隆这副表情,让他觉得,乾隆也不是彻底狠下心了,也是有那么点揪心迟疑的吧……有那么点也许,他就还未到绝望的境地!
乾隆漫无目的地走着,拐过一座假山石,漫不经心的一抬头,就见永璜勾起嘴角冲他微笑,在他的角度看去,如梦似幻,很不真切。乾隆脚步一顿,一瞬间以为眼前人只是一个幻影,毕竟这种幻觉已不是第一次,他的眼里满满的只有眼前人,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永璜身后的小德子。
但乾隆的迟钝也只是一瞬,抬起的步子不动声色的放下,快得没有留下任何怔忪的痕迹,就继续向前走去。
走到永璜面前时,乾隆慢慢停下,随后就见永璜规矩的向他行了一礼,那熟悉的眉眼中的笑意已经淡去,挂上以往两人相处时的温润神情,一如往昔。
乾隆没有为难,只是应了一声,便让永璜起了身,视线停驻在永璜清瘦的身形上,他甚至没有抬头看永璜的脸,永璜的眼。
永璜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他在等,等乾隆先开口。
又瘦了……乾隆不知道这是他的臆想,还是真的,永璜因为他的原故而清瘦了?
忽然察觉到他竟是又开始关注永璜,乾隆呼吸一窒,一阵凉意涌上心头,他怎么能,该死!
“你怎么来了?”乾隆一手握成拳,又慢慢松开,语气平直而刻板,带着一股子僵硬,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不难听出。
永璜淡淡说道:“儿臣来给皇阿玛请安。”对于两天前的圣旨,绝口不提。
不提,或许就这么过了。提了,谢恩?谢什么?那不明缘由的发作,还是收回的恩宠。永璜在心底嗤笑一声,可笑!
就在永璜回话时,乾隆已经平复了心情,对于见面后永璜带给他的冲击,乾隆只觉得一阵比想象中更深更真实的危机感,杀意又开始涌了上来,永璜对他的影响还是太大了,只一次见面竟会如此心动。
不再遮掩,也不想遮掩,乾隆眼中的冰寒刺骨,最终只是冷然:“以后没事就不用进宫了,朕好得很。”
永璜一愣,没想过乾隆接下去就会来这么一句,却真的让他把之前构思的话,都咽了回去,他还能说什么呢?
看着永璜呆滞的表情,乾隆却是依旧故我,放空的视线慢慢凝聚在一处,与永璜相对,清楚的看到那双眼中倒映出他的身影,嘴里的狠话仍然不停:“你怎么知道朕在这里?”
乾隆不待永璜开口辩驳,便再次开口,霜锋利刃般的话语,几乎可以将人打击得遍体鳞伤:“朕倒不知你这么逞性妄为,哪个奴才报的信,竟然窥探帝踪,还真是涨了本事!这等大罪,你以为朕会轻饶!你这是有谋逆之心,嗯?”
看着永璜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乾隆脸上的表情已经冷得可以刮下一层霜,“朕就是错爱了你这么个东西,仗着朕的宠爱,肆意妄为,朕对不起孝贤,才会再看上你这么个白眼狼!”乾隆喘着气,有些激动,却不单是因为虚构妄言旧事重提,还因为压抑在喉间的、更多的狠言,他说不出口……
永璜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乾隆。
乾隆低喝一声,凌厉的视线直直扫向永璜:“怎么,朕还冤枉你了!”
“不,儿臣……”永璜微微低下头,掩去脸上的疑惑复杂,还有那丝哀伤。
儿臣?乾隆冷笑一声,嘴角勾起凉薄的弧度,“滚!朕不想再见你!”说完,乾隆便擦着永璜的肩侧而过,没有一丝迟疑,若有人在乾隆的面前,就会发现,乾隆眼底的怒火和欲念让人心惊。
而就在乾隆从永璜身侧走过时,永璜清楚的感到,乾隆那侧脸的棱角冰冷生硬得让他心里生起寒意,除了一丝不解、一丝伤心,竟然也有一丝轻松,更多的还是冰冷。
乾隆快步走回养心殿,便关起门来,将所有人都屏退,粗喘了几口气,便抬起左脚狠狠将身侧的椅子踢倒,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瓷器碎裂的声响,让门外的众人都心惊忐忑,但却没有人敢去阻拦或是进谏。
待面前一片狼藉,乾隆才回了神,看着唯一完好的御案,乾隆强压下心里不知名的滋味,慢慢的顺着气。
就在永璜自称儿臣时,天知道,他心里的邪念,就是狠狠压住永璜,让他知道,他叫着皇阿玛的人,已经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亲吻、拥抱、占有,无论哪个,都不是一个阿玛会对儿子做的事,但是他却想!听永璜自称儿臣,他竟然出奇的愤怒恼恨,恼永璜的一无无知,恼永璜的淡然无事,他想要撕碎那工整的衣服,狠狠的侵/犯掠夺,让永璜的脸上带上不一样的艳色,但最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