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接口道:“翠,我的翠,等老头子死了我们夜夜这样连着,我要死在你身上。”
“哈,老头子也离死不远了,我们万不能再让龙景卿迈进这个家门。”
龙皓山一气之下抓起一个明代的景德镇薄胎花瓶就掷过去,却失了准头,撞在墙上应声而碎,正在教合的二人吓得魂儿都没了,龙贵立时软下来,两条腿筛糠似的抖着。倒是三姨太马上恢复了镇静,看着龙贵那个熊样儿,不禁心中暗骂,款款的起身,也不穿衣服摆着风荷杨柳一样的身子,走到龙皓山面前:“老爷,不是我fēng_liú,您也知道我打哪里来的,您老了不中用了,我可还年轻着呢。”说着双臂灵蛇一样的缠上龙皓山的脖子,龙皓山大力甩开他,一脚踹将过去,可是胸中其痛,力已衰竭,自己反而摔在地上,抽搐成一团。
三姨太一看大喜,她早已准备好的苗人痴呆的药,只是苦无机会用在龙皓山身上。踢了几脚蛋软的龙贵,让他穿好衣服,再把龙皓山弄到床上去,然后让龙贵出去。
自己回房拿了药,回去给昏迷的龙皓山服下,天赐给她这个机会,龙皓山再醒来就变成现在的模样,中医西医全说是中风,根本寻不得蛛丝马迹。
三姨太手段了然,转危为安,眼看就要霸下龙家的产业。可是大太太岂是省油的灯 ,她冷眼看着,知道龙家应了劫,就去把景卿找回来。景卿不在,她就让人在学校守着,这屋里的东西都是白巧巧努力维系的,她只有要不要,断没有别人拿走的道理。
不用开祠堂,不用请九叔公,景卿是龙皓山的儿子,子承父业再合理不过了。可是这些年龙皓山的生意盘根错节明面儿暗面儿上都有,恁的庞大复杂。
龙皓山在外依仗霍保,在内却依仗龙贵。当下景卿就招了二人在书房里日做夜忙,费了些时日就捋出头绪来,龙贵帐做的条理分明,再清楚不过了,景卿又是乍入商圈,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再说光是整日里应酬对付这些事情就让景卿炸了头,世情凉薄,锦上添花的有,雪中送炭的无,很多人都恨不得借机狠狠踩上几脚,整垮了龙家。景卿整日里奔波,世伯世叔的叫着,看着人家的眉高眼低,这个象牙塔里出来的大少爷自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