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摧,但是总有东西能够让他在意。
“谁让你这么轻易地说出‘死’这个字?”姬天颜一抽一抽地说,“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
原来他在因此而伤心。
简安王轻笑一声,“我一直都是,不要擅自想象。”
估计在他的眼中,自己是一个手不沾血的美好少年吧。
他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杀人的?应该是九岁的时候吧。
那次父皇生病,他和母亲去寺庙里祈祷。晚上的时候,一批刺客潜入他们的房间,想要杀人灭口。他为了保护手无寸铁的母亲,杀了平生之中的第一个人。
他是最厌恶血的。所以当对方的鲜血沾染到自己身上时,他几乎失控。但是母亲的尖叫声让他醒悟过来,若不杀人,那死的就是他的母亲。
不行!
他举起手中的剑,将想要伤害母亲的杀人一一清除。
原来杀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只要抱着不杀死对方,自己就会死的念头,不管对谁动手,就不会怀有愧疚之心了。
那次的刺客只是一个开始,之后他曾多次遇到刺客攻击。因为次数太多,也就见怪不怪,杀人也更加熟练。由最初的害怕到需要借口,一直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他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活到现在的。
对于敌人,他从不会心软。
所以,如果姬天颜选择站在对立的一方,那么他也不会心软。
这一晚上注定有许多人难以入眠。
慕容爱一开始虽然有些不安,但是到了半夜,还是雷打不动地睡着了。等再次醒来,一旁的火苗已经快熄灭了,而洞口处也有一丝丝亮光。
她安静地站起来,走到洞口,正好看到在另一边的山头露出一丝光亮。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天际的云霞和山头都被染红成绯红色,随着时间的变迁,色彩逐渐变得丰富起来。仿佛大自然的天色盘,让人惊艳。山上的雪景,也在柔和的阳光下变得通亮。一瞬间,阳光喷薄而出,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慕容爱的心也随之通亮起来。
本来还因为留宿山上而觉得倒霉的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幸运。如果不是因为意外发生,她怎么能够看到如此美丽的日出之景呢?如果不是因为看到日出下的雪景,她怎会生出活着真好的感觉呢?
就像是被打通奇经八脉,她的思想也变得通透起来。
既然活着,想爱的人,想做的事情,就尽管去做呀。突然觉得之前的烦恼都是庸人自扰,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嘛,那就好好去喜欢吧。
“走吧。”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慕容爱回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重重地应了一声“嗯”。
宋小楼稍稍一愣,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真是个有趣的人。
两人刚出山洞,宋小楼脸上的笑容就凝住了,他们来得比自己所指定的时间更早。在白衣少年的身边,是一个修长的男子,他穿着一身暗青色夔龙纹的紫衣,从远处看来就像贵气的公子。待他走近,能够看清他清亮的双眸中所含有的哀伤,像是一汪静默无语的秋水,看着便心生哀思。
宋小楼单是看到那双眼睛,心神就开始乱了。果然是他,他跟过来了。这么远的路,他竟然一个人过来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来见自己?
还在恨自己的不辞而别吗?
他是堂堂宰相的独子,整个姬家的将来靠的全是他。所以不管自己是贫穷书生,还是新科状元,都不可能与他在一起。
当丞相中爱他面前苦苦请求时,他没有动摇过。但是他们私奔十个月时,他却放弃了。趁着姬天颜睡着,他将他送了回去。虽然姬天颜铁了心和他一起同甘共苦,但是私奔的日子实在太难熬。
日日防备追兵,不断地乔装打扮,风餐露宿,提心吊胆……他能够忍受,但是姬天颜却不行。即使对方一句抱怨的话不说,但是看着当初的贵公子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他于心不忍。所以他要送他回去,想要用尽一切办法得到丞相的认可。不管做什么都行。
本来见到心想之人还有些开心的慕容爱,顿时黯然失神,原来又有了新欢。不知道他们这么早上来,是不是也为了看这美丽的雪景?
“人我带来了。”简安王道。
慕容爱刚觉得不对劲,身后之人就往前一步将她制住,“放了他,我就会放了慕容爱。”
“你的胆子真够大。”简安王眼眸中闪现一丝欣赏之意,“竟敢对她下手。”
宋小楼既然知道用慕容爱来威胁他,并且知道让慕容兄弟帮忙传信,说明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面对那么几个妹控,他还敢使出这一出,确实胆子大。
“不使出这一招,恐怕我就是被动的一方了。”
在来青平之前,他就已经做了全面的调查。那天夜探简安王府,虽然被发现,但是他却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那就是简安王所谓好男风的举动,都是掩人耳目。并不需要太多的证据,只是一种感觉。
他们这种人,往往凭感觉就能够找到同类。就算简安王装得再像,但还是无法蒙骗他。
如此一推理,便知道简安王其实都实在伪装。
本来他以为慕容爱是恨简安王的,宴席上的争锋相对不可能是假装。但是他后来想明白过来,如果真的是水火不容,何必要将她请过去。那只有一个可能,是让她去认人。所以他亲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