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以靠着那些千金难买的奇药异材活到现在。
可她没想到,元长生竟会是常平长公主的外孙女。
常平长公主……
先帝最疼爱的妹妹,安老王爷一母同胞的姐姐,当今燕帝颇为敬重的姑姑。据闻她性情爽利,脾气刚烈,行事任性,是如今这宗室里最说一不二的霸道存在。
外人皆道她跋扈骄横,倚老卖老,可阿枣却知道,那老太太心里比谁都清明有数,是难得的聪明睿智而又懂得进退之人。所以,她才能在众皇子夺位的漩涡中住稳住阵脚,最终保住常平长公主府和夫家建安侯府的荣耀,得以善终。
想到那个看似高傲任性实则率直可爱的老太太,阿枣忍不住眼露笑意,前世她们因病结识,后来还成了忘年交来着。
没想到元长生竟就是前世老太太一直挂在嘴上的,那个“身子不好却乖极了”的宝贝外孙女,阿枣心中不由更添了几分亲近。
只是想到前世她认识常平长公主的时候,元长生已经过世了,且她过世的时间好像就是在近一年之内,阿枣心头又是一跳,笑意微微顿了下。
竟又是一个前世命定早逝之人……
“宋夫人?”成嬷嬷的叫唤声让阿枣一下子回了神。
“嗯,我是在想,从江宁到京城可不近,这一路元姑娘想必走得十分辛苦。”阿枣回神,笑了一下。
见她神色从容淡定,并无半点紧张也无半点不适,成嬷嬷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深思,但却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叹道:“可不是么,这一路上可没少折腾。只姑娘身子近两年越发的差了,我们郡主也是实在没法子,想着京中名医能人多,所以才会冒险将姑娘送上回京的路。”
“郡主一番慈母心肠必不会白负的。”阿枣柔声安抚了一句。
“承夫人吉言……”
两人边说边快步往元长生的屋子走去。
一进屋,阿枣便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元长生以及床边那个虽已上了年纪,却依然美丽优雅,精神饱满的老妇人。
“公主,宋夫人来了!”
成嬷嬷快步走了进去,小声道。
屋里除了常平长公主之外,再无旁人。建安老侯爷早已去世,如今的建安侯是常平长公主的嫡长子,方才阿枣在院子里看到他和建安侯夫人以及建安侯府的另外几个主子了,他们正围几个御医在说话,想来应该是在商讨长生的病情。
听到成嬷嬷的话,老妇人猛地转过了头,犀利的目光一下子朝阿枣看来。
“拜见公……”那样的目光没有让阿枣觉得惊惧不安,反倒充满了亲切感。阿枣笑了下,从容淡定地冲她行了个礼,只是这话还未说完,便被老太太急声打断了。
“免礼,宋夫人是吧?听说你有法子治好我们长生?”
阿枣摇头,随即抬起头,直言不讳道:“元姑娘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没法根治。我只能想法子替她续命,让她多活上十几二十年,让她……尽可能地活下去。”
老太太是干净利索的人,最不喜欢有人拐弯抹角与她说话。再者元长生这个外孙女可是她的心头肉,老太太是绝对不容她有一丝含糊的,是以阿枣便没有任何顾忌地把元长生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常平长公主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凝固,抬头深深地看了阿枣一眼,半晌她才挥手道:“你要真说能彻底治好她,本宫倒要不信了。你……上前来看看她吧,这丫头没昏迷之前一直念叨着要找你……”
阿枣颔首,快步走到了床边坐下,然后拉出了被子下元长生的手,仔细地替她诊起了脉。
“怎么样?”
“公主,元姑娘会骤然病发至昏厥,是因为突然受到了重大的刺激吧?”半晌,阿枣才放下元长生的手,拧着眉头道。
常平长公主看了她一眼:“……是。”
阿枣脸色有些严肃地说道:“因一路劳顿,元姑娘的身子本就已经有些受不住,又突然受到这样的刺激……公主,我只能说,再有下次,便是我也救不了她了。”
一旁的成嬷嬷一听这话脸色就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但她没有多说,只生生忍住了,像是在顾虑什么。
常平长公主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不好看,随即便有些疲累地揉了揉额角,冷笑道:“你放心,再不会有下次了。胆敢伤我的宝贝长生,本宫哪里还会给那些不知好歹的贱人机会。”
听起来元长生会变成这样,应该是因为建安侯府的后宅家事……阿枣眸子微动,没有多说,只飞快地从袖子里摸出银针开始为元长生针灸。
过了好半晌,昏迷了整整一天的长生才终于颤巍巍地醒了过来。
阿枣这才收回银针,擦了擦额角泌出的汗,转头对常平长公主道:“能醒来就暂时没事了,公主放心吧。”
“真的醒了?!”一听这话,常平长公主顿时激动得站了起来,飞快地走到床边握住了元长生的手,急声道,“长生?乖宝,你醒了?真的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元长生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半晌才眨眨眼,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几不可闻地道:“外祖母……我,我没事……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傻孩子。”见宝贝外孙女真的醒了过来,常平长公主的脸色一下子柔软了下来,转头看向阿枣时,神色也变得极为和蔼,“宋夫人,长生的情……”
还未说完,便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