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车子停在了路边,陈宇看到前方不远张扬的车子撞上了花坛,停在那里,车门没有开,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
急急忙坐车上下来,陈宇三步并作两步就要往张扬的位置跑,被黑西服的男人一把拉住:“少爷,我去。”说完,飞快地跑到车子旁边,将门拉开,把张扬从车里拖了出来。
路边有车辆不断飞驰而过,陈宇暗叹:还好,这臭东西撞上的是死物,不是车。
望着一头是血早已晕过去的张扬,陈宇帮忙拉开车门,让黑西装把人弄上去,自己绕到另一边上了车,对准备上车的黑西装说:“你留在这儿,叫人来把车拖走。”等黑西装关好车门,陈宇对司机说:“去医院。”
☆、12
张扬开着车驶离停车场,一路急驰,越想心里越憋屈,将车开得越来越快,身后不时传来的痛感让他更是火冒三丈,只想找个人好好发泄发泄,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同时车身一顿,他不由自主地往冲撞去,头上传来一阵闷痛,眼前一黑一口气被憋住。
过了一会儿,他微微醒过神来,只觉得胸口发闷,想要动一下,却被发现卡在座位上动弹不得,额头有黏黏的东西流出来,将一只眼睛盖住,同时有些呛咳,他想自己是撞车了,想要呼救却没有力气,很快,又失去了神智。
再次醒来,张扬微微睁开双眼,身子又酸又痛,就像和大象打了一架似的,头也痛得厉害,他忍不住哼了一声,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名年轻男子的脸,笑得灿烂地问他:“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张扬的眼睛朝四周扫了扫,用力咽了口干得发痛的唾沫,哑声问道:“这是哪儿?”
年轻男子笑得很温和,一边按下床边的铃,一边解释说:“您昨天晚上出了车祸,这是在医院,您不记得了吗?”
张扬闭着眼睛想一会儿,睁开眼看着对方摇了摇头,眼中尽是迷茫:“我不记得了。”顿了顿,又问,“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这时,医生推门进来,年轻男子闻声转过身去,见是医生进来,忙快走几步到医生身旁低声和他耳语了几句。
医生听完点了下头,走到张扬床前,取下挂在床尾的病例表看了看,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张扬迷茫地看着医生,说:“头很痛,全身都很酸软,没力气。”顿了顿,“后、后面……很痛。”
医生一边病例表上写着什么,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正常反应,你的□和直肠有裂伤,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能是昨晚的车祸导致伤口又开裂了,注意大解时不要太用力,一会儿护士会来给你上药。”把病例表放回床尾,医生抬头看着张扬又问:“你知道你是怎么进医院的吗?”
张扬摇摇头,一脸迷茫地看着医生。
医生淡然道:“那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是你的主治医生王成辉,你昨晚因车祸入院,头部有裂伤,缝了9针,有轻微脑震荡,现在在住院观察中,如果有什么头痛恶心感,要及时向我反应。”说完,他转头冲待立一旁的年轻男子道:“跟我去拿下单子,一会儿推他去做个脑扫描。”又转头对张扬说,“先检查一下,什么情况等报告出来再说。”言毕,转身率先出了病房,男子忙跟了出去。
一会儿,年轻男子拿着张单子进来,一边将张扬轻手轻脚地扶坐起来,又帮他拿好输液架,这才扶了他坐到轮椅上,一边往外走一边地张扬说:“我叫刘伟,是你的护工,您叫张扬,昨天晚上出车祸被送进来的,当时只是头部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太担心。”
张扬木着脸,任由刘伟推着自己往电梯去,他完全想不起刘伟说的事,只能一边听一边礼貌地点点头,等进了电梯,他才像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那你是……谁帮我请的?”
刘伟被他一提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雇他的人打电话呢,不过现在当着张扬的面也不好打,便继续跟他解释说:“你朋友吧,看样子挺关心你的,一会儿我帮你打电话叫他来看看你。”
“好的,谢谢你。”张扬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对于过去的所有事,他都记不起来了,听说是自己的朋友送自己进的医院,还帮自己请了护工,这对他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至少可以找到一个知道自己过去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心底,他有种不愿意见对方,甚至可以说是恐惧见对方的感觉。
检查报告出来,张扬的脑部有一小块淤血压住了神经线,医生推测是这个原因导致他失忆,至于什么时候能好,这在医学上是没办法作出明确的答复的。
张扬躺在病床上努力回忆着过去的事,但是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想不出一丝头绪,连自己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亲人都记不起来,更不要说自己住哪里,在哪儿上班,完全是一片空白。
就在他迷迷糊糊想要睡去时,病房门被敲了几下,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一身淡蓝休闲装,浑身透着阳光气息的男人,张扬只觉得眼睛像要被他身上的光芒晃花了般,愣愣地看着对方,心底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却又说不上讨厌,但又像是想要逃离,他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看到这人会有这样的感觉,不禁微皱了眉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对方。
“你还好吗?”男人走到他的床头随意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了床头柜上的一只苹果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