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个阴天,风大,她穿白色七分袖运动上装,白色长裤,跳起来仿佛脚底装了弹簧,在球场上格外耀眼。中间她摔了一跤,胳膊蹭破一点皮,没有大碍,只是开始流鼻血。
她也不在意。同他一起坐到球场边的高台阶上,抽两张纸巾摁住鼻子,仰起头看天。那纸巾一会儿就红了。她一条腿曲着搭在台阶上,显得好长的样子。配着她的造型和p,像个干净英逸的白袍强盗。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仿佛心情很好,跟他说:“杨素,历史院那个姑娘其实不错,不要为难她……以后有机会,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他开玩笑,道:“你也会说对不起啊?”
她就看着他,他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狠心的人。”
她摇头,说:“我算不上吧,我顶多算心硬,我又没有伤害过谁。”
他说:“有,我。”
何太真就忽然笑起来,依然是乌黑的眼,温和得令人发指的语气,道:“要是这么算,你是不是也伤害了雨飞呢?”
她说起雨飞,杨素就更生气。
他亲眼看到何太真与庄云生在一起那天,打电话给雨飞,说:“我心情不好,出来陪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