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
柳氏气得全身颤抖,但全力想稳住池宁桦的情绪,登时也没心思跟赵氏斗嘴,一口唾沫呸到赵氏跟前,气呼呼地骂道:“你给我滚进去,老四是瞎了眼了,娶你这么一个婆娘进门膈应人。”
赵氏气得在外头骂骂咧咧,但见柳氏已然进了屋,嘭得锁上门,又骂了一会儿便继续回屋睡觉。好一会儿,上房里头池宁桦那吵嚷的声音才渐渐止住,想是柳氏总算把女儿劝住了。
池宁桐和许氏对视一眼,见许氏连连摇头,皱眉说道:“这四弟妹也是没眼色,偏偏又最嘴碎,家里头也就这两位天天吵嘴,没一天是安宁的。”
宁桐不置可否,听屋外现在一片静悄悄的,问道:“不晓得大伯母怎么安抚自个女儿的?以池宁桦的性子,怎么肯轻易善罢甘休?”
却说,柳氏把池宁桦扯到屋里,见她还是嚷着不罢休,一气之下乎了她一巴掌,池宁桦登时愣住,一时也忘记哭闹了。
柳氏赶紧解释道:“桦儿,你自己想想,你今年都十七岁了,怎么还是没有一个人上门提亲?我和你爹嘱咐了多少媒婆给你物色婆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暴脾气,还有你这养尊处优的性子,咱田螺村是没人敢娶你进门了。这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娶你,你再挑挑拣拣,连家的门也是别想进了。”
池宁桦抽抽噎噎,委屈地说道:“我的名声在咱村里真的有这么臭?”
柳氏无奈地叹息一声,心疼地摸着女儿红肿的脸颊,说:“上次那件事,外人不知道内中详情,可咱一家子可都清楚了。你爹这次也是铁了心要把你嫁出去,这样对你也好,可不能真成了老姑娘,外头不知道怎么说你,又怎么说我和你爹。”
池宁桦呆愣半晌,硬了口气,威胁道:“娘,要我嫁给连家也行,但是这嫁妆必须多给我点。否则,我就是死也不嫁,到时候外头人就是说你和爹逼死女儿的。”
柳氏又惊又怒,指着池宁桦的鼻头,气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顺了心口的气,无奈地说道:“桦儿,你也知道咱家的情况,你二哥再不娶媳妇就过了说亲的岁数,到时候越发难娶到媳妇儿了。娘本以为能用你那三两的彩礼钱给你二哥做聘金,现在那三两银子全给你做嫁妆了,可好?”
“三两怎么够?上回二丫头的那些尺头和彩线都快三两了。不成,我是大姐,凭什么要输给二丫头?”
柳氏好说歹说,这次就是说不动池宁桦,心里冷了半截,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话:“你这是打算要逼死我和你爹吗?”
池宁桦也在气头上,大呼道:“要不是莹子的嫂子是莲花村的,我都不知道那连家就是个庄稼户,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卖出去。就守忠哥是你们的儿子,我是个女儿就不是你们的骨肉了?”
池宁桦说着又哭了起来,越想心里越不服气,扯着嗓门嚎啕大哭。柳氏无奈,又担心她吵嚷得街坊邻居都知晓了,当下也顾不了许多,没好气地说道:“哭什么哭?你要多少嫁妆,我们给你还不成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你是不打算再回娘家了,这才逼得我和你爹这样的地步?”
池宁桦见柳氏答应,也不去想以后的事情,渐渐止住了哭声,开始盘算着要多少的嫁妆。想了半天,到底觉得不能太过分,伸出五个手指头,唯唯诺诺道:“五两吧。”
柳氏一听,气得倒仰,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这会儿是硬生生要凑出十两银子出来了。
024分家
田垄上,池海坐在草地里抽旱烟歇息。柳氏扔了手中的锄头,苦着一张脸朝池海走过去,扯了扯丈夫的袖子,示意他一起上边上说话去。
池海皱眉,不耐烦地跟在柳氏后头,问道:“你啥事快说?”
柳氏重重地叹息一声,吞吞吐吐地说道:“孩子爹,看来真的要变卖家里的几亩地凑出十两银子了。”
池海一惊,吧嗒抽了一口旱烟,粗声问道:“怎么这会儿又要十两银子?卖地可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桦丫头晓得了连家的情况,闹着要五两银子的嫁妆。守忠跟那王家的亲事不也要五两银子的聘金?事赶事,这会儿可不急着要钱花!”
池海惊怒,骂道:“五两嫁妆?她不知道咱家的情况,怎么好意思开口?”
柳氏嘘声,压低声儿责备道:“你小声点,嫌知道这事的人少不成?桦丫头十七岁了还没找到婆家,这村里头的人说的难听话多了去,那孩子不嫌丢脸,我跟你的脸还往哪里搁?咱咬咬牙关,把守忠和桦丫头的亲事办了,也算了了两桩大事不是?”
池海为难,吧嗒吧嗒又抽了好几口旱烟,眉头皱成一块疙瘩,好半天才发愁地说道:“卖地的事,还得跟老二他们商量商量。”
柳氏叉腰,不服气地说道:“商量什么?这地难道不是你当初置办的吗?”
池海瞪了一眼柳氏,粗声粗气地说道:“地是我买的没错,但这些年,要不是大伙儿一起耕作,买了这些地也是白白饿死。一笔写不出一个池字来,都是一家子,什么事情都是有商有量才成。”
柳氏见池海同意卖地,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田里走去,口中敷衍道:“成成成,你去跟他们说吧。我已经跟村头的牛地主打了招呼了,过几日来丈量田地。”
池海见柳氏擅自做主,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她的后背骂道:“你、你个败家婆娘。”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