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来。
“竟是这般胆小的女子,看来传闻实在太过夸张……”
阮酥心冷恍然,“既然今日便是阮酥的死期,那还请公子相告,到底是谁欲取我的性命,也好让阮酥在黄泉路上做一个明白鬼!”
这一番话,让那人终于侧目,他落在一棵树上,把阮酥抛下,见她手忙脚乱抓住一根树干些些维持住平衡,似在欣赏她的无措,哈哈大笑。
“噢,这才像样嘛。不过,只能怪你太过招蜂引蝶,让人看不惯了!”
阮酥一身狼狈,表情却还算平静。
“是七公主祁金玉吗?”
听到这个答案,对面人一时愣住。
“你怎么……”话刚出口,又觉得懊悔。“果然如公主所言,你乃生性狡诈之人!”
阮酥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生性狡诈不也落于公子之手,只恨小女子手无寸铁,却连争上一争的机会也无……”
那人见阮酥神色伤悲,一时也来了气。
“说来倒像本座欺负你似的!就算给你武器,你又怎会是我的对手?”
“阮酥并无武功,又是女子,当然不是公子对手。”阮酥一叹,双眸中有泪珠划过,这番样子却是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怜惜,见那人脸上浮出一丝柔软,阮酥不失时机道。
“你我之间,本就无公平一说……”
闻言,那人勃然大怒,重重一跃,阮酥一个不稳,险些从树上跌落。
“你要如何才觉公平?”
阮酥勇敢地对上他的双眼,平静道。
“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再落于你手,要杀要剐,由你做主!”
“好!”
那人答得十分爽快,周围手下似乎觉得不妥,出言提醒。
“主子。”
“你们走,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
旁人还想劝说,他已经怒意横生。
“还不快滚!”
宫中,一个宫娥拦住刚刚下朝的印墨寒,递给他一只信封。
“印大人,我家主子让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印墨寒见她生得眼生,倒不急着动作。
“敢问姑娘的主子是?”
那宫娥也不避嫌。“正是饶嫔娘娘,大人不妨先看看信。”
印墨寒将信将疑,把信粗粗展开,只一眼便脸色大变。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我家娘娘得到消息后,便让奴婢传给大人,本来找九卿大人更加妥当,可惜他却不在。”她看了印墨寒一眼,声音遗憾。
“前番阴错阳差,娘娘与阮大小姐之间也有很多误会……然而到底母女一场,娘娘也不忍阮大小姐就此殒命。”
印墨寒咬牙。
“印某在此谢过娘娘,假以时日,定当亲自登门拜访。”
“六皇子殿下已召集人马在城外等候大人,阮大小姐定然能无恙而归!”
印墨寒有些意外,却也不再迟疑,谢过宫娥便疾步远去。
城门外,他果然遇上了祁宣的人马,祁宣见他面目肃然,有心放松。
“别担心,外人看到便说你随本殿下外出行猎即可,顶多被父皇骂上一顿!”
表面上是救阮酥,实则上也是卖了一个大人情给印墨寒,如今他炙手可热,却也是值得拉拢的对象,况且饶嫔向来不喜祁宣与五皇子祁澈来往,有心让他丰满羽翼,若是能把印墨寒变为自己人,那真是如虎添翼。
几人快马疾奔,一路上印墨寒都是一句话也不说,双唇紧抿。直过了无为寺山门,果真听到一声惨叫,印墨寒脸色极为难看,他从身后抽出弓箭,扬起马鞭一马当先,然而却只见阮酥两个婢女重伤倒地。
印墨寒拉起其中一人,顾不上那侍女面上大喜,道。
“阮酥呢?”
“大……大小姐被他们带走了……”
知秋摇摇指着一个方向,话音未落,扶在身上的手已然抽离,只见印墨寒纵身上马,打马疯狂朝前飞奔而去……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落起了雨,顷刻便让他全身浇透。
祁宣身边不乏高手,一行人顺着痕迹一路追踪,然而每每希望便在眼前,以为下一秒就能见到那张清寡冷淡的脸,却又是次次失望。
终于,在前面探路的人传来一声惊呼。
“看那个会不会就是……不过——”
印墨寒心脏狂跳,这个转折几欲让他的心跳停止,他摇晃了一下,几乎从马上跌下,狂奔向前。
谁能想到无为寺山中竟有一汪碧潭,波光粼粼,一望无际……
印墨寒双眸生寒,在触到某点上便不动了,祁宣急急跟上,循着他的视线也看过去,不由也是一愣,那鲜活的色彩似乎打破了此刻的寂静萧索,却是——
一只打旋的竹筏,以及一件漂浮在水面的红裳……
169穿肩之箭(一更)
祁宣的人飞身过去从水面上捡起红裳,递送过来,印墨寒抖开一看,却是一件绣着大朵芙蓉的外衫,他记性实在太好,虽只见阮酥穿过一次,却已深入脑海。
“这衣服没有半点损害,不知附近可还有其他线索?”
众人一一探视,终于,后面的人呈上来一只金钗,以及从水边寻到了几只带血的短箭。
见他神色越发凝重,祁宣宽慰。
“也不一定就是阮女史的……”
话虽如此说,然而几人皆是心下不信,毕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遇上个力大的男子都会束手无策,更何况还是半道打劫的贼人?祁宣想了想又补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