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尚且冷血无情,出卖枕边人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阮酥冷笑,不知怎的,一时间竟有些释然了,
阮絮好不容易才从得意中回过神来,便迫不及待地想在阮酥面前炫耀,抬眼正撞见她一脸苍白,不由假意关切道。
“大姐姐,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莫不是又犯病了?”
闻言,梁太君眉头一皱。
果真是晦气的白子,每次入宫都犯病,真心是个没有福的!却听万氏已是柔声关怀。
“要不要紧,不如先让人送回府去?”
她正愁打发不走这小贱人呢,免得待会皇后召见站着碍眼;赶走了一个清平,她更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阮酥的陪衬!
万氏这点心眼阮酥如何不懂,她当然不会让她们如愿!于是不等梁太君开口,已是温言道。
“祖母,不用这么麻烦,孙女无恙。”
“怎么无恙?不知好歹!让你回去就回去。别一会在人前又浑身长白毛,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阮絮最见不得阮酥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免语气凌厉起来。在她看来,阮酥自梁太君回来后,便处处装乖卖巧,突然变得不好对付了,这还了得!可殊不知这突然提高的嗓音忽引得周围人侧目,眼见其他家女眷纷纷往这边看来,阮絮总算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
“大姐姐,我也是……”
“酥儿,絮儿也是关心则乱,方才淮阳王妃还想多留她一会,可这孩子记挂你一个人落寞,便催着回来了。你们姐妹两个,真是一个也离不开谁。”
还是万氏高明,轻轻松松便把事情掩了去。阮絮见状拉起阮酥的手,眼巴巴道。
“是啊,大姐姐我也是担心你,方才也是太着急了,说错话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我怎么敢生妹妹的气呢?”
阮酥微笑,“保不定将来阮氏一门还要倚仗妹妹呢。”
见她放低姿态,阮絮说不出的受用,声音不由轻快娇嗔起来。
“当然,若我有那么一日,一定不会亏待姐姐。”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
花园设宴
宫宴方进行到一半,皇后和太子便先退下了。
注意到那边的动静,阮絮便有些坐不住,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皇后召见,却又担心那不过是淮阳王妃的一句戏言,若是竹篮一场空让别人看笑话那就糟糕了!阮酥也罢了,但是淮阳王妃说那话时,好多府的女眷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流露出的目光都挺艳羡,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梁太君和万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个,神色不免有些复杂,直到皇后宫中的小太监来请,几个人才松了一口气,听闻不能长辈陪同,梁太君和万氏忙交代道。
“絮儿,一会见着皇后娘娘可要恭敬,祖母平常教导你的你可还记得?”
“我家絮儿什么都是最好的,别紧张,像平常一样就好。”
阮絮喜得面色发红,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整了整衣襟正要过去,小太监却没有走,对阮酥行了个礼。
“这位可是府上的大小姐?皇后娘娘命奴才也请小姐一叙。”
此言一出,梁太君等三人皆是一震!
怎么可能,这个不祥的白子居然也是皇后娘娘要见的人?霎那间,阮絮得以被皇后召见的荣光瞬间便少了一半。几个人各怀心思,皆不明白皇后召见她的目的。
还是万氏脑子转得快。
“莫不是因无为寺……”
她话还未说完,梁太君脸色已然冷了下来,她打断媳妇的话。
“不知道就不要乱说。”随即又慈爱的看向阮酥。
“别害怕,陪你妹妹去吧,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是一家人。”
阮酥福身道了一个是,阮絮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表面上是教导姐妹扶持,暗地里却是警告阮酥,若和太子赏赐的那把断弦琴相关,定要她以大局为重。何为大局,自然就是阮絮了。不过,若是太子真心要计较这等小事,似乎完全不需要她出手。
这样想着,阮酥状似无意地往淮阳王府的座席看了看,众人也顺着她视线一瞟,果然不见清平和清悦的影子。
眼见几人神色莫测,阮酥微笑,眸光一片冰冷。
“如此,酥儿和妹妹便先过去了。”
太监把姐妹两人领到宫中御花园才停下脚步。
“两位小姐,皇后娘娘便在里面,您们自行去拜见吧。”
说完,不等二人反应,人已悄然告退。
这样把客人随意丢下便消失,怎么看怎么有些不妥,况且还是皇宫内院。阮酥正思量其中的用意,脚步一时斟酌;斟絮却想也没想便提起裙子跨入高高的门槛。见阮酥还站在原地,回头便有些不悦。
“大姐姐,你还傻站着不动干嘛?”
“咱们这样乱走也不成体统,要不找个宫人,或者再等等后面有没有其他人,一起作伴稳妥些。”
尽管只走到御花园门口,那四处悬挂的彩灯、内里灯组发出的绚灿灯光早就迷乱了人的眼。阮絮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向来又自大,现在玩心一起,梁太君的叮嘱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见阮酥尤没有动作,不耐烦催促。
“既然那人让我们自行进去咱们就去啊,你要是不走,我就走了。”
说完,果真便自己进去了。
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阮酥的唇边若有似无地浮出了一丝笑。
阮絮这个性子,没有万氏在旁边提点,迟早也会被自己作死,她还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