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摔下来跌伤的?严重吗?”易晓苏愧疚感更浓。
“很严重。”他声音低沉,正儿八经,却听不出喜怒。易晓苏却已经有点手足无措,就听他继续道。“腿断了。”
易晓苏脑子里“嗡——”的一下,立马就要坐起来查看,却在半途给他大手一按,倒回他怀里。
“嘶——”他没有说话,却在唇齿间发出一声不耐。
“我想看看你的腿。”易晓苏在他胸口怯怯道。
“你不是说看不见,要怎么看?别再乱动,否则为了救你,不知又要断我哪里?”他其实语调冰凉,但透着些微调侃,竟十足的暖意。
易晓苏小脸一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谢谢你救我,我要怎么答谢你?”
就听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别动,等我我休息够了,自会告诉你,该怎么答谢我。”
说罢,他便不再做声,身体一动不动,像是沉沉睡去。
易晓苏趴在他胸口,不敢多言。心里却开始浮现无数个念头。这个人会要她怎么报答?以身相许?永世为奴?她怎么这么倒霉,真的是直接从电梯里掉进了火坑。
正胡思乱想着,耳畔却传来一声“噗通——”,接着又是一声”噗通——“。
有力而富有节奏,那竟然是他的心跳声。他胸前的肌肤温暖而干燥,让人说不出的安心。易晓苏心下一暖,不知怎的,眼角开始湿润,小嘴巴也不听大脑使唤,哽咽着絮叨起来……
从半夜的梦着仙人帅哥,一激动滚下床来;到她坐着电梯,就莫名其妙从天上摔到了鸡棚;紧接着,还没等她清醒,就给人塞进猪笼;最后是遇见了他……
这整整一天的光怪陆离,让易晓苏觉得脑子快要炸开。
“其实,我平时小说看的挺多,偶尔也会幻想自己来个穿越,当个女主什么的。可现在……难道我真的穿越了吗?但是,一点也不好玩儿,会疼会害怕,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恩人,要不是你,我大概就会成为小说史上,第一个直接穿越死的人”
他轻叹出声,低低的吐出两个字,“别怕。”
“恩人,你没睡?”从易晓苏开始自言自语,至少也有半个多小时了,他都没动过一下,未发一言。寂静的夜空中,传来他如此低沉的两个字,着实吓了易晓苏一跳。
“睡了。”
“那……是我吵醒你了?”易晓苏顿时又是一窘,此时才后知后觉,她那一坨高高低低的倾诉,想不吵醒他都难。
“对。”也不给她个台阶下,他回答得如此直接。
易晓苏只得干笑着“嘿嘿”两声,算作抱歉,却听他那低柔的声音再起。
“云长曦。”
“啊?”易晓苏有点懵。
“云长曦,白云的云,长久的长,晨曦的曦。”
原来这是他的名字,万里长空,云上长曦。
“真是好听的名字。”易晓苏微微抬头对着头顶的方向轻笑,“云长曦,我叫易晓苏。容易的易,佛晓的晓,苏醒的苏。”
“很美。你是早上出生的?”
“不是。其实,我妈姓苏,生我的时候大出血死了,所以我才会叫这个名字。我爸还挺浪漫哈。”
说话间,原本欢快的语调,却拖着忧伤的话尾,未干的眼角,又有涓涓溪流滑过。
“云长曦,如果我就直接这么穿越死了倒好,大概就能看见我妈了,对吧。”
这一次,云长曦没有回答,但温热的胸膛,好似给了她回应,“噗通”,“噗通”。
……
这一夜,云径俱黑,世界和未来在易晓苏眼前一片混沌,只眼前这个看不见的男人是真实的。她紧紧的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前,泪湿香腮,竟不知何时悠然睡去。
再次醒来,早云飞舞,雀鸟啾啾,晨曦透过枝桠照射下来,晒得易晓苏浑身暖暖的,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她满足的悠悠睁开眼睛,却见身下竟然是个衣衫破烂的男人。易晓苏想起来,男人的名字叫云长曦。此刻,他眼帘低垂,整整一个晚上就这样给她当肉垫睡着,竟连姿势都没有变换一下。
易晓苏忽然满脸羞红,翻身而起,却差点被身侧的竹刺伤到。瞪着眼睛,险险避开,已然倒抽凉气。
“你醒了?”云长曦侧过头低声问,眼帘微启,却并不看向她,略一翻身也跟着坐了起来。大手朝侧一伸,便摸到土墙。扶着土墙就慢慢站起身来。
随着云长曦的动作,易晓苏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景象。
两人身处在一个两米见方的坑洞内,坑洞斑驳,青苔绿草丛生,削尖的竹刺横七竖八的扎在坑底,显然是一个废弃的猎户陷阱。他们何其幸运,从两米多高的地面上摔下来,居然没有重伤。
正庆幸着,眼角余光却瞥见云长曦肩头一片殷红。
“你受伤了?”
易晓苏大叫,云长曦却只挑了挑眉头,嘴角一丝弧度若隐若现。抬手在坑顶摸了摸,一蹬脚就翻身跳了上去。那动作潇洒流畅得好像杂技演员,易晓苏简直要忍不住拍手叫好。忽觉哪里不对,指着云长曦叫道。
“云长曦,你不是腿断了?”
云长曦站在坑顶,略一沉吟,摸着下巴说道。
“睡了一晚,长好了。”
“啊?”骗三岁小孩子呢?易晓苏下巴都要惊掉了。
“不相信?”云长曦无奈。“那好,就算我记错了。“
说完,云长曦蹲下身,大手朝下一探。
“把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