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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一个亭子,李玥看著眼前高大的建筑吐了一口气,其实刚才教训容敬的话已经在她心中盘踞了很久,回荡了千百遍,但是她一直不愿意说,自己没有选择他,也不爱他,何必没事像个被抛弃的弃妇一样,跑到他的面前指责他对自己不是深情
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不是瘪了瘪嘴,李玥拉了拉衣服的下摆,晃动著一头乌黑的秀发,向著房子走去,相比较庭院的格局,她还是宁愿待在房子里,至少喝著香茶,躺著休息是挺好的选择不是吗
东款心焦如焚的往回赶,宣浵一向生活很有规律,而小宝贝虽然刚刚满月,却是难得的听话的一个孩子,可能是在母体的时候知道了母亲的艰难,这个孩子很少哭闹不休。一般这个时候宣浵该是在家里陪著孩子玩的,但是自己打了数十个电话,却是一直没有人接
走到门口,东款急切的推开房门,只看到被风吹动摇摆的窗帘和电视机孤寂的声音,徒留满室清冷。
东款危险的眯起眼睛,在几个屋子转了转,宣浵和孩子不见踪影,大大敞开的窗前,东款看著窗户旁边的排水道旁几个乌黑的脚印,冷冷的杀气从他的身上散出,一拳砸在茶几上,木质的桌面留下一个坑,不管是谁,带走宣浵的代价,都会是昂贵的让他们无法支付的
修长的手指捏著紫砂壶的,优雅而流畅的绕著几个杯子点了一圈,碧绿的茶水,荡漾著香气,冒著淡淡的白烟,一如沈非白温雅的笑容。
拐棍靠在椅子的扶手旁,容老爷子看著面前年轻人熟练而流畅的动作,伸手从托盘上拿起一杯茶,慢慢的品了两口,便看著沈非白一言不发
沈非白也不著急,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需要长辈的夸奖来补充小男子汉的荣耀。带著笑,沈非白看著窗外孤身一人走回来的苗条的身影,那是他爱的女人
容老爷子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看了看屋顶华丽的水晶灯道:l;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沈家小子,我希望你能撤销对阿敬的起诉
l;哦沈非白并无意外的神情,而是一副淡然的在预料内的神情:l;理由
容老爷子看著波澜不兴的沈非白,眼中赞赏的光芒藏也藏不住,喜怒不行於色,这要放在阿敬怕是早就冷嘲热讽的一口拒绝了
l;理由吗很简单,阿敬是我的孙子,等我百年之後他就是容家的掌权者,所以我不允许他有任何一个将来会被人攻击的污点存在容老爷子的态度很强硬,半生征战,半生执掌大权,习惯了命令与服从的模式。
沈非白轻轻一笑:l;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我想我没有义务为你的愿望,放弃容敬对我的污蔑吧
容老爷子几时遇到过当面抚他面子的人,顿时脸色有些不好了:l;沈家小子,是不是对你的污蔑,你我心知肚明,要说你的手上血债也是不少的,干净不到那里去,都翻出来,你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何必斤斤计较各退一步不是更好
l;哈沈非白手握成拳,抵在鼻子下方,嗤笑出声:l;容老爷子真是老当益壮啊,明明已是劣势气势上还是丝毫不肯退让啊,现在街头巷尾众人所知道的,该都是容家如何仗势欺人,司法如何腐败黑暗,而我是如何清白被冤枉,即便此刻你告诉大家,我满手血腥,也不会有
人相信你的话,你说这样的优势,我有可能平白的放弃,去成全你的舔犊之情吗
l;你容老爷子满脸怒气,有些下不了台,想他什麽时候不是一句话就能差遣一堆人为他鞍前马後,何时轮到一个小辈对他呛声
l;你觉得如果我要是将你的所作所为全部捅出去,你有多少的时间和心力来一件件的漂洗干净容老爷子火气上涌开口威胁道。
l;我并不担心沈非白态度依然悠闲:l;世家大族看似风光,其实内部的龌龊相信容老先生也是心知肚明的,谁的手上没有几条血债呢容老先生手上也没有那麽干净,别人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吗把柄这东西,谁的手上没有一点,不然如何与人谈判,您说是不若是全数捅开了,大不了拼一个鱼死网破而已,只是
斜著眼,瞟了一眼脸色沈的容老爷子继续道:l;我的兄弟个个都是能干的,我出了事,自然有人善待我的爱人,但是容老爷子你就不同了,您要是倒了,你以为单凭容敬一个人,镇得住那些嫉妒的眼红的叔伯兄弟吗而你的子孙们又有几个人能够担得起容家的大业到时候只怕遍地饿殍全是容家子弟,树倒猢狲散的结局,你敢尝试吗
看著容老爷子满脸快速变化的色彩,沈非白轻轻敲著桌面道l;容老先生,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要有求人的诚意,端著架子不肯放下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啊看似谦虚的姿态,实则张狂骄傲的无以复加,看著容老爷子的眼神,笑意中满是嘲讽
l;哎容老爷子有些无力的靠在椅子背上,伸出手指死死扣著坚硬的扶手,一言不发。沈非白所说的话,正是他内心中最担忧的事情,他真的害怕有一天自己撒手而去,这个众人羡慕的容家就会分崩离析了,所以他才会尽力的培养著容敬,希望他可以担得起这份担子
沈非白也不催他,谈判考验的就是人的耐心和心理承受力,先妥协的人就是输的一方,何况自己掌握的筹码足够压死眼前暮色苍茫却骨头坚硬的老人了。
l;沈家小子,看起来你心里是早有计算的,说出你的条件吧容老爷子还是先行退了一步,苍老的声音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