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斗篷下的声音闲闲地道:“实话告诉我,喝酒吃肉,不痛苦吗?”
他沉默了一会:“痛苦的。”又道:“所以很高兴。”
阿绫守孝,他也该守孝才是,她为雪浪,他为师兄。顾凌羽说不出来自己发现江绫意图时是怎样的心情,她连仅有的那点为故人的缅怀都不留给他,她早看透了他。她不会再打他了,她换了个方式惩罚他,ròu_tǐ上的痛苦不够让她欢喜,于是她改折磨他的灵魂。
可很好啊。顾凌羽感到很高兴。扭曲的、疯狂的高兴。他早知道自己坏掉了,肩上负着厉鬼的债,深如血海,他并不觉得痛。他情愿将生死系于江绫之手。她越让他屈辱痛苦,他越是快活。他脸上大大地绽放出笑容的重申:“阿绫,我很高兴。”他也知道她知道他为什么觉得高兴,他也知道她痛恨看到他这样高兴。
“这样还不足够让你痛苦吗?”江绫叹了口气,再次往下拉了拉兜帽,似是真心实意地发愁。“能让男人痛苦的事,我想到的还真不多。”
她走出拐角,兜帽遮掩着她的脸,也消去男女的分别。面前一排屋市,灯火辉煌,有俗艳女子站在红灯笼下挥舞巾帕,男子调笑之声不绝于耳。江绫回过头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