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钱都眼红,直嚷着要薛锦请喝酒,把银票往怀里塞,薛锦朗声到好,一甩袖,准备出门。
这袖子一甩,可甩出来不得了的东西来。
愣了好一会,直到人群里有人喊:“她出老千!”
薛锦嚣张地踢开地上的骰子,二话不说,直接同赌坊里的人打起来了。
千金坊的坊主,秦金本在暗阁里喝茶,听到有人说出老千,他倒要看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千金坊内公然出老千,才下楼梯,就看到大厅内薛锦一拳一个,那拳头比男人还生猛。
看到她那嚣张地模样,秦金决定亲自动手,不一会儿,抓住薛锦的腰带将她麻利地扔出千金坊。
然后薛锦点背,她手还没撑到地面,头就撞上了赌坊门前石狮上。
满地的血,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怎么拦都拦不住,秦金只好命人将薛锦抬了进来,这事故出在他地盘上,就是再多一张嘴见了官府他也说不清。
薛锦落下楼的时候,脖子上的玉佩红绳突然断了飞出去了,啪的一声砸在了人群里。
好巧不巧,砸人脑袋上去了。
一个背着药箱,手中拿着令牌的少年,怔怔地瞧着地上的玉佩,哆嗦着嘴唇,慢慢地弯下腰,去捡那枚玉佩。
冰冷的蝴蝶玉佩,握在手心,只觉滚烫。
一番手忙脚乱,只见一个布衣少年拨开人群,焦急地挤进赌坊内来,见着秦金就问:“这位公子,请问受伤的人可是薛大人府上的薛小姐?”
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薛锦,秦金点点头,名满上京的薛家大小姐谁人不识,又问:“你是谁?”
听到秦金的话,少年像是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药箱和令牌,直接走到薛锦旁边,连忙给她止血抹药包扎,忙完了一切,才悠悠地开了口:“在下药王谷云陌。”
秦金了然地点点头,想不到薛家大小姐人品不怎么样,命倒是好,居然还认识药王谷的少谷主。
谁都知道药王谷的回天令万金难求,每年只有三块。
昏迷了三天,薛锦终于醒了过来,云陌很高兴,正整备给她搭脉,薛锦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
在一旁喝茶的沈放说:“这是药王谷的少谷主云陌。”
薛锦转过头冷漠地看着满屋子黑压压的一群人,又问了句:“你们又是谁?”
众人的刚刚点燃的惊喜变成了惊吓。
惊得沈放手一个哆嗦,茶盏直接摔在了地上。
站在沈放身后的林洛,幸灾乐祸,脱口而出:“薛锦,你这是报应啊。”
云陌又给薛锦仔细地把了把脉,也没其他什么毛病,除了记得她是薛府的薛大小姐之外,其余都不记得了,云陌只好得出结论,薛锦,这脑袋过几天说不定就好了。
人是秦金扔出去的,事情出在他的地盘上,沈放思来想去,将薛锦带回去也不是,送回薛府也不行,索性就把薛锦和云陌留在了千金坊。
虽然薛锦虽然人都不记得了,她那性子倒是没怎么变,还是一样娇蛮顽劣,不离身的短剑使得依旧虎虎生风,可怜的云陌俨然成了薛锦的贴身小厮。
堂堂药王谷的少谷主,沦落成一介下人,云陌表现得很高兴,他一点都不觉委屈,相反能再次遇见薛锦,再苦再累他都愿意,每天见到薛锦也是笑眯眯的,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
薛锦见着他那副模样,就要翻白眼,这人像是牛皮糖,怎么甩都甩不掉,薛锦要是消失超过半个时辰,云陌恨不得把整个千金坊都拆了,为此秦金很头疼。
沈放经常来看薛锦,他觉得云陌快要成为薛锦林外一个爹了。
薛锦不爱吃甜食,爱吃庆安阁的咸麻糕,云陌每天都要早起一个时辰,才能在他赶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薛锦吃早饭的时间。
薛锦爱吃西瓜,云陌就每天都买一个,放在井水中冰着,薛锦要吃,他就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端到薛锦面前。
“我脸上有花?你要一直盯着看。”薛锦实在受不了每次她吃东西,云陌在旁边温柔地注视着她。
“没有,你,你好看。”云陌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好看。”薛锦放了个白眼,纵然云陌对她好,她依旧看不上他。
可又没办法,整个千金坊内,只有云陌一个人对她这般好,愿意和她说话,沈放虽然经常来,每次总是说不上几句话,又匆匆走了。
夏夜,城中开了夜市,薛锦没耐住性子,瞒着云陌偷偷跑出去玩了。
她去临水边的小摊吃了碗混沌,吃完准备付账走人的时候,被水边的绳子绊住了脚,整个人一下子跌落在河中。
挣扎着浮出水面,薛锦摸着额头上被磕伤的地方,呆呆地在水中泡了好久,直到有人要拉她上岸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薛锦回千金坊的时候,云陌吓了一跳,她整个人浑身上下湿透了,额头上还有块伤,暗褐色的血早已凝结,看得云陌心直疼。
包扎好的薛锦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坐在床头望着云陌忙里忙外,好半晌,才开口讷讷问道:“云陌,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云陌走过来,摸了摸薛锦未干的头发,温柔地道:“因为你是薛锦啊。”
薛锦仰头轻笑,对他说:“云陌,我叫薛锦。”
“恩,我知道。”
薛锦的头撞到了石狮,云陌的头撞到了玉佩。
一个变傻,另一个要变傻,谁都拦不住。
薛锦也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