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日日待在小佛堂潜行礼佛的事,此时亦是心疼道:“小阿锦看着瘦了这么多,祖父看了真是于心不忍。快听你娘的话,去歇着吧。”
在自己家里,林锦仪也就不跟长辈们客气了,告辞一声就退了出去。
然而出了顺和堂,她却没急着回自己的事锦绣苑,而是依然往小佛堂去了。
千丝伺候在边上,见了便问道:“姑娘不是说身子不适么,怎么不回去歇着?眼下侯爷已经回来了,您还去小佛堂做什么?”
林锦仪道:“我心中仍然有些难安,你且随我去吧。”
千丝遂也不再多言,陪着她进了小佛堂。
小佛堂里安宁静谧,林锦仪在观印像前念了会儿心经,总算是觉得心里安定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是应该往镇南王府去的,萧潜此次受伤和她脱不了干系,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望一番。可她眼下的身份去往镇南王府的话,少不得要惹人闲话。且不说旁的,怕是她娘苏氏也不会允许。
她在佛堂待了片刻,拿定了主意,便又起身回了顺和堂。
此时顺和堂里苏氏和林玉泽等人都已经回去了,只剩下忠勇侯夫妇。
忠勇侯夫妇见她去而复返,便问她是有何事。
林锦仪坦言道:“听祖父说镇南王是因为护着您而受伤,阿锦觉得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想让祖父去探望的时候,顺带能将阿锦也带过去。”
忠勇侯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萧潜于他有数次救命之恩,本就决定当天下去再去镇南王府走一遭的。此时听了林锦仪这话便答应道,“阿锦有心了,这样吧,你稍作收拾,下午晌就随我一起去镇南王府走一趟。”
忠勇侯是个妇人,想到自然比忠勇侯多些,便道:“祖母知道咱们小阿锦最是好心的,可你一个姑娘家出入镇南王府到底不方便,外人瞧见了总要编排几句闲话。”
忠勇侯道:“这有什么,咱们两家本就有姻亲关系,阿锦去探望一下表姐夫又有何不可?到时候阿泽也会一起去,我们祖孙三代一同前往,汤探望一番聊表心意,外人还能编排出什么话来。”
有了忠勇侯的帮腔,忠勇侯夫人遂也不再劝林锦仪什么,只对忠勇侯道:“唉,你现在主意大得很,万事也不肯听我的了。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说着便让黄嬷嬷扶自己躺回床上去了。
她离开后,林锦仪有些不安地问忠勇侯道:“祖父,可是阿锦不懂事惹祖母不悦了?”
忠勇侯笑着摇摇头,“你祖母这是还同我置气呢,你别放在心上。好了,你先回去准备着吧,用过午饭,咱们便出发。”
林锦仪点点头,福了福身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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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林锦仪用午饭的时候,苏氏便气势汹汹地杀到了。
林锦仪一看就知道她来是为了什么事,讪笑着起身道:“娘怎么来了?可用过饭了?”
苏氏看了她一眼就径直在桌前坐下,“我听说你同你祖父说,要同你爹他们一起去镇南王府探病?”
林锦仪点头道:“嗯,是这样的。”
苏氏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挥手让下人都下去了,而后才开口道:“阿锦啊阿锦,你让娘说你什么好。先前千丝不下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了,我想着你已经大了,有主意且知道分寸,便没同你说道。怎么眼下瞧着,你却是越来越糊涂了。难不成你是对镇南王动了情?”
林锦仪连忙摇头否认道:“娘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同他之间光明磊落的,怎么会有私情?此番他确实是为着祖父才受了伤,前头他曾和我许诺要护祖父周全,此番落得这样的下场。阿锦心里着实难安,怕您不同意我去探望,才直接同祖父说了,先斩后奏……”
她说是这么说,但苏氏好歹长了这么些年岁,经历过那么多事,怎么会看不出来女儿其实待萧潜到底是不同的。加上前头皇觉寺里萧潜对她的许诺,本就令人深思。当下苏氏也不点破,只道:“既然你执意要去瞧便去瞧瞧吧,只是咱们也说好了,报恩的事自有我们大人来,回来后你就得安心待在家里。反正你祖父也安然无恙回来了,许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虽然前头苏氏并不急着给林锦仪定亲,但眼下她知道女儿居然对萧潜如此不同,便又是另一番光景了。此时她便想着等这件事结束后,立即和嘉定侯夫人商量商量,先把小定过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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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林锦仪便坐上了马车,同忠勇侯、林玉泽一起前往了镇南王府。
萧潜虽然仍在昏迷,但镇南王府的运作依然是井井有条。门房热络地迎了他们,让小厮带着他们去了层香苑。
层香苑里,王潼接待了他们,且告诉了他们一个好消息,说萧潜于今日中午已经醒过来一回,眼下喝过药又睡过去了。
忠勇侯听得这消息,笑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御医如何说?”
王潼面有难色,顿了顿才道:“御医说王爷的伤势确实凶险,眼下虽然醒了,但身上仍然带着热,若是这热退不下去,前景堪忧。”
忠勇侯的面色复又凝重起来,沉吟道:“可方便让我们进去探望一番?”
王潼点了点头,带着他们进了屋。
层香苑里一切摆设布置还如从前一般,林锦仪自打进了屋,便有恍若隔世之感。她跟在忠勇侯身后不发一言,随后便跟着一道进了内室。
内室里飘着一股浓郁的汤药味儿,尽管熏了香,那药味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