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附带两首奇怪的诗句,道一些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意。全被宁容妗压在梳妆盒底下拆都没拆过,直到范疏影眼尖儿的发现了,不顾她的反对拆开。范疏影把纸张举着高高的,仰头读:“昨夜星辰此夜风,秋霜点点墨色中。仰看佳人惊鸿笑,俯察枫色月影波。”读完便笑得前仰后俯,捂着肚子躺倒在宽大的垂纱床上:“怎么就没人给我写这么酸的诗啊,哈哈哈,真好玩,笑死我了,团团,他说他怎么看眼睛里都是你啊……”
这话恰巧被端着莲子粥的姚皎听见了:“谁写的这种东西啊?”
范疏影一边喘气一边解释:“我现在可一点都不羡慕团团了,你看看今年上宁国公府提亲的人有多少?真是打发得脑袋疼。”
宁容妗一把扯过那用上好的寒香纸写成的东西,一把揉成团塞到小鼎烧了。范疏影瞪大了眼睛:“诶诶,你干嘛,我还没看够!”
她白了范疏影一眼。姚皎道:“其实写得还将就。”
宁容妗不予置评,刚想把剩下的信也烧了,转头就见夏瑶默默地执行了这一动作。范疏影忍不住道:“团团,你也太宠你的丫头了吧?”
这简直要爬上天了,任谁家的奴婢也没这么擅自做主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人家背后的主子我可惹不起。宁容妗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两句。又过了几日,眼见天晴,三人打算到庄子后头属于姚府下属范围内的马场上去玩。
宁容妗不会骑马,姚皎也不会,范疏影也只会一点点。遂三人都选择了温和的小母马,说是骑还不如说是坐在马背上走了一圈。
宁华莫开始还尽职尽责的守在她们身边,到了后头便忍不住想策马奔腾。遂嘱咐了庄子上的驯马师和随行的护卫照顾好三位小姐,一夹马腹跑得倏忽间不见了人影。
却不想这一去就招来了一群人,姚府的草场和别府的草场是连接在一处的,只用了一条栅栏隔着区分领地,这一跑就跑到了边界上,遇到了另一边也在跑马的人。这另一边的草场便是湖阳长公主的,是以不巧,那边跑马的人便是前几日才见过的。
这李荣轩恰好在列,在自家的场地上见到了个和朝思暮想的人儿有关系的人,李荣轩自然不肯放过机会,隔着栅栏便和宁华莫搭起讪来。
宁华莫抵挡不住对方的盛情,也并不知道这几日李荣轩连续不断地给自家妹妹送过东西,写过情诗,加上湖阳长公主又向来和宁国公府关系尚好,是以也没有什么戒心。
结果当三个少女坐在毡子上享用午餐的时候,就被嗒嗒的马蹄声打断了。
连忙戴上幕离,三人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范疏影头一个忍不住抱怨:“宁华莫,你怎么带了一群人回来啊?”
宁华莫可能也心虚自己唐突的行为,罕见地没有顶回去。李荣轩不肯放过这个可亲近佳人的机会,连忙说:“相见就是有缘,不如请三位小姐到蔽所做客,庄子上还有一些鹿肉美酒,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不必了,今日胃口不好,我们还是回去吧。”宁容妗说道。李荣轩听见她说话,心神荡漾:“小姐不用怕,我会为你们准备僻静的地方,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哦,对了,庄子上还有从京城带出来的厨子,小姐想吃什么都是可以的。”
范疏影不免有点心动,可还是默不作声。宁容妗道:“算了吧,我真不想吃什么。”
李荣轩想问前几日他想方设法送到姚府庄子上的东西宁容妗满不满意,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明说,想找个可以近距离亲近佳人的机会。
“宁小姐不想吃没关系,另外两位小姐呢?可否赏光一回?”见她执意拒绝,李荣轩把希望放在另外两位姑娘身上。
却不料他话音刚落,左边身形高挑纤秀的女子猛地捂住嘴咳起来,似风中颤抖的蝶。唬得两个女伴一左一右围住她,异口同声:“你怎么了?”
姚皎声音虚弱:“我……难受。”
宁容妗着急起来,顾不得在场的人就想把人扶回去找大夫,要知道姚皎自从母丧后身体一直不好。可此处离住所还很长,是走回去也不好,是骑马也不行,想了想抬头对宁华莫道:“三哥哥,你送表姐先回去吧。”
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
宁华莫正想答应,便被姚皎一口回绝:“不用了,我、自己骑马回去吧。”
“这怎么可以,你本来就难受了,肯定是被风吹的。”说完,就恼怒姚皎的婢女巧兰没照顾好主子,斥责了两句。
巧兰惶恐地跪下,连声道错。
“罢了,是我的错,不怪她。”
姚皎说完,走到自己的马前,素白的手如同兰花握住马缰,一脚踩上马镫,在众人面前踩滑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影闪过,男子扶住了她,随后小心地将人抱下来,身体与身体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又送到自己的马上,翻身上马。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连姚皎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不安的往马头挪了挪,试图离男子更远:“公子,你……”
不等她说,郑尧淳道:“既然小姐不舒服,在下送小姐回去吧。”
郑尧淳高大的背影完全笼住了姚皎,剩下的人看着马蹄声远,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宁华莫马下脸来:“今日之事,还请各位当做未曾见过。”
众人纷纷道是。
等宁容妗到住处的时候,就看见郑尧淳站在院子外头,还是那股子fē